第160章 秘密花園(1/2)
入夜,聶淺晴望著窗外久久失神。
她來英國已經一個星期了。
決定出走那天,文賢澈動用了外交手段,讓她坐上了秘密專機,浮雲流過一樣悄無聲息離開了s市。
那個幫聶淺晴取護照、寄閃送的神秘風衣男子,是大使的保鏢之一。
小孩兒比她想象的有能量得多。
她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一覺醒來,已經住進了這座位於倫敦郊區的莊園。
這裏很美,二層小樓的立麵長滿了蔥鬱的爬山虎,院裏裏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空氣裏永遠漂浮著青草的味道和雜糅的花香。
周圍是蔥鬱的樹林和波光粼粼的靜謐湖泊,湖邊搖曳著數不清的蘆葦,微風吹過,窸窣搖曳,似詩人在低吟。
一天裏的每個時刻,隨著光影的變化,這裏總能呈現出不一樣的美感。
隻是,無論風景多麽悠然,她都感受不到心安。
她每個晚上都無法安然入睡。
一閉上眼睛,母親枯槁一樣的病容和父親烏青的猙獰的死狀就會出現在她的眼前,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和停屍間的焦味如夢魘般縈繞在她的鼻腔,不管床頭擺了多少香花和香薰蠟燭都不能驅散。
今天依然如此。
她從沒像這些天這樣,清晰地畏懼著死亡和自己父母的麵容。
窗外的樹影婆娑,薄霧模糊了天空的大地的邊界,讓世界看起來猶如漂浮在虛空裏。
極其微弱的月光穿透薄霧和幹淨的玻璃窗,映在她的臉上,明晰的淚痕掛在那兒,在月光的摩挲下漸漸幹涸。
她怎麽又哭了?
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擦拭。
被最愛的親人和愛人拋棄的巨大打擊,讓疼痛無形中侵蝕著她的心裏的每一寸。
她的世界被徹底瓦解了。
她人生裏每一個她傾盡全力愛著的人都選擇棄她而去,徒留給她謊言、孤獨與殘忍。
沒有了心心念念守護的父親和星輝娛樂,沒有了一心一意愛著的淩奕,靈魂像被封閉在了一個卑微的墳塚裏,死一般的空洞平靜。
人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呢?
她像一個病入膏肓的哲學家,麵對將一切籠罩的漫天遍地的霧陷入了有關人生的疑思。
不知站了多久,晨曦的光悄悄劃破了霧氣,代替了冷清的月光,為房間籠上一層柔和的金色。
三聲幹淨利落的叩門聲響起,隨後傳來了管家本迪尼克特先生恭謙有禮的問候:“早安,聶小姐!今天感覺好一點了嗎?”
聶淺晴緩慢地轉過身,憔悴的臉上扯開一抹逞強的笑:“早安,我很好!”
本迪尼克特是位四十多歲的俊朗紳士,穿著一身筆挺的管家禮服,領口別著金色的徽章,頭發中摻雜了絲絲銀白,一絲不苟地仔細攏在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淡藍色的眼珠大海一樣深邃。
他輕輕歎了口氣:“聶小姐,我們說好的,不說謊。”
本迪尼克特慈愛的目光讓聶淺晴想到了聶衛國,她不禁喉嚨一緊,複雜的心緒在心裏糾纏,愛、怨、思念、不解,翻江倒海,讓她一時間無法直視他。
本迪尼克特把早餐車推進了房間,走到聶淺晴身旁柔聲說:“聶小姐,你明明不好,你一看就沒睡,一點兒氣色都沒有。你這樣,allen少爺一定很傷心。”
“他......”
“他來電話說他在貴國還有一點法律事務沒有處理完,處理完後,會立刻趕回來陪你。”本迪尼克特把早餐一樣一樣擺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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