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渝在曹然身後學過一些醫術。看聶武城的傷口流血不止,便從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來幾塊布,為聶武城進行應急包紮。

    那傷口深可見骨,血肉模糊,邵渝看著眼角發酸,手依然穩穩的包紮著。聶武城連吭都不吭一聲,因為這個程度的傷對他來說很平常。

    初入軍營的時候,一點點的傷都能讓聶武城疼的死去活來,這麽多年下來,他早已習慣了。

    正騎馬走在樹林之中。不遠處,柳岩卻帶著一隊人馬過來了。

    柳岩看見了遠處受傷的聶武城和邵渝,頓時大喜過望。不加思索,立刻大喊一聲,“給我捉住聶武城,不論死活!”

    旁邊的一個副隊有些猶豫,“柳先生,上麵說了暫時不要動聶武城……”

    柳岩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如今聶武城送上門來,為什麽不抓,根本不明白上麵在想些什麽,聶武城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人物,怕什麽!”

    他又揮了一下手,“捉到聶武城的人,賞黃金百兩!”

    後麵的判匪們高聲歡呼,向聶武城等人追去。

    聶武城冷靜的抓著邵渝的手,“下馬,跑!”然後拽著邵渝向樹林深處跑去。

    邵渝手心之中都是汗,但卻意外的沒有害怕之感。將軍的手十分有力,讓他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青蓉和另一匹馬明白聶武城的意思,立刻往相反方向跑去,柳岩並沒有去在意幾匹馬,隻是一直追著聶武城。

    也許是賞金的原因,判匪們勁頭十足,聶武城幾次都甩不掉他們。

    而且傷口又因為劇烈運動裂開了,疼痛難忍。

    聶武城的額頭上全是冷汗,緊咬牙根。

    越往前跑,草木越密,邵渝的身上被劃出許多的血痕來。

    忽然,前方一片開闊,邵渝還有些欣喜。卻在看清後張皇失措!

    聶武城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同樣雙眉緊鎖。

    前方赫然是一處風聲凜冽的斷崖!

    後方判匪們的聲音越來越近。

    聶武城上前看了幾眼,迅速做出決斷。對邵渝正色道,“邵渝,我們已無後路,我看了一下,崖下是一條大河,我們隻能跳下去。”

    邵渝平複了心情,眉眼彎彎的點點頭,“沒關係,將軍,我可是會遊泳的呢!”

    聶武城笑了笑,“膽子倒不小,好了,記得護住頭和腹部,跳!”

    兩人雙手相握,一起縱身越下。

    崖上的柳岩仍不甘心,對手下人吩咐道,“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下去的路。”

    邵渝落下的時候,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根本睜不開眼,然後重重的落下。

    這麽高的高度跳下來其實是很疼的,邵渝感覺自己的背部像摔在了鐵板之上,然後便是無邊無際渾濁的水淹入口鼻。

    他感覺將軍鬆開了自己的手,他趕緊浮上水麵,看了一眼,沒人。

    他心裏一驚,趕忙又潛下了水,看見聶武城正往水底沉,他拚命的遊了過去,將聶武城撈了起來。然後發現水中一片血紅,將軍的傷口!

    邵渝一邊扶著聶武城一邊往岸上遊,把聶武城搬上了岸。此時的聶武城已經昏了過去,傷口正在汩汩的流血,麵色慘白,雙目緊閉。

    邵渝慌張的快哭了出來,他仔細的去回想曹然曾經說過的話。他將聶武城的上衣扯開,發現聶武城的身上竟有數十道的傷口,邵渝眼眶泛紅,哭了出來。

    他聳聳鼻子,一把抹掉眼淚,將衣服整幹,為聶武城包紮。衣服是濕的,不能用太久,否則會感染。

    邵渝便去旁邊尋找草木想辦法生火,他還在聶武城懷中發現一把帶鞘的短刀,他拿了出來,想去削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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