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病逝慈寧宮,舉國哀悼,滿城縞素。水幽寒身懷有孕,雖然不必如其他命婦那樣,但還是得去慈寧宮點個卯。齊芳珠和她情況一樣,兩人商量好了,隻去一日,然後便由長公主上奏,免了她們倆每日必去慈寧宮哭靈伴喪的差使。

    趙太後自大壽之日,身體便有些不好。畢竟是花甲之人,病來如山倒,後來接二連三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眾女眷中就有傳,太後是被她娘家兄弟一家人給氣死的。啟宗皇帝雖不是趙太後親生,但是兩人四十多年的母子情意,啟宗皇帝對太後一直執禮甚恭,兩人一直是母慈子孝,堪稱典範。如今趙太後的喪葬禮儀,都按太後的最高規格辦理,一點也沒有受趙氏謀反獲罪的影響。

    水幽寒在趙太後靈前,隨著禮儀女官叩拜後,便被長公主安排和齊芳珠一起,到慈寧宮後麵一座偏殿內休息。除了水幽寒和齊芳珠,還有幾個太妃,因為年邁身體不支,也在這裏小憩。

    有宮人獻上茶果,大家也就略用了一點。女人聚在一起,難免閑話,消磨時光,尤其是空閑的很的太妃們。

    “……聽說太後娘娘臨終還留下了懿旨。”

    “哦?可是為她娘家兄弟求情?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謀反大罪,萬歲爺可要為難了。”

    “這你可猜錯了。太後娘娘懿旨裏都是與皇帝母子情深的話,隻最後提到一句,說是請陛下不要以她為念,一定要嚴懲趙家。”

    “哦?!”眾太妃一片輕噓,卻也沒有什麽評論出口。

    水幽寒自然聽的真切,不免從心裏讚歎趙太後手段之高明。

    “唉呦,今個兒這全城的誥命夫人們都來了,似乎沒瞧見楚侯爺家的王氏夫人?”一位老太妃轉換話題道。

    “芳珠丫頭,你瞧見王夫人沒有?”一個相熟的太妃問齊芳珠。

    齊芳珠想了想,搖頭,“回太妃娘娘,臣妾也並未看見王夫人前來。”

    “說來也怪可憐見兒的。哎,楚侯爺家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勢,楚將軍那是多好的前程啊,可惜……哎,如今婉妃娘娘又成了那個樣子……,王夫人隻怕是不得閑的。”

    “這卻奇怪,王夫人曆來注重禮數。這所有名冊上的誥命都來了,就是這倆孩子,都大著肚子還得來,王夫人卻沒來,真真怪異。”

    又坐了片刻,就有宮人進來,說幾位老太妃可以各自回宮歇息了。因為長公主還沒消息,水幽寒和齊芳珠也不便就走,心裏想著,她們畢竟和太妃不同,怎麽著也得熬一上午,這禮節上才過得去。

    卻說皇宮外,大理寺牢房。一個看守的婆子拿了鑰匙,哐當當打開一間牢門,衝裏麵喊道:“趙氏,出來,你可以回家了。”

    “是,是熙哥來接我了嗎?”趙欣雅似乎早就準備好了,欣喜地邁步走出牢門。

    “誰知道什麽西哥東哥的?上麵的命令叫放了你,你還羅嗦什麽,敢情是沒住夠?”那婆子並不理會趙欣雅,隻拿了笤帚等物,進了牢房去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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