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周氏在旁邊如何打手勢、使眼色,水益就這麽允了婚事。周劉兩位大人趁熱打鐵,定了婚期。

    黃芪講的繪聲繪色,說到歐陽如何獻上禮盒,水益如何允婚,很有幾分得色。

    水幽寒之前已經和歐陽講過,不可接受水家的敲詐。而且五萬兩不是小數目,歐陽要動用這樣大一比錢,她不可能毫無所覺。而且水尚書的反應也很奇怪。水幽寒便問黃芪,那盒子裏的究竟是什麽?

    黃芪有些為難,說他家少爺不讓他說。被追問的緊了,黃芪終於吐口說,那盒子裏是書信和幾張賬單。又說,得這些東西,是沈九幫了很大的忙。

    水幽寒聽了這些,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便不再追問,重重了黃芪讓他退下了。

    說到沈九,水幽寒免不了歎息一聲。自打王嫣然選秀大局已定,沈九便似一夜之間長大了,說話行事脫去了少年的青澀浮躁,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但是另一方麵,一向潔身自愛的他,卻開始了獵、色之旅。一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姿態。這次來京,沈九身邊帶了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還不夠,據說還經常出入京城有名的勾/欄/院。

    這個時代的法律很有趣,娼/妓是合法的營生,但是有規定為官者不可/嫖/妓。不過上有政策,下就有對策。很多官員頂/風犯/案。這種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隻要不被抓住,怎樣都行。如果被抓住了,又有禦史一本奏上去,那便是吃不了兜著走。

    想通這些關節,那盒子裏的賬單和書信是什麽就不難猜到了。怪不得水尚書會見了會立刻允婚,也怪不得他不肯讓周氏看到那些東西。

    而歐陽不對她明說,因為水益畢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這種事情是不好在做女兒的麵前提起。歐陽是怕她覺得尷尬吧。

    歐陽為她想的這樣周到,她是感激的。不過,如此小心翼翼瞞著她,就沒有必要了。水幽寒已經打算好,以後要和歐陽好好溝通一下,她的神經沒有那麽脆弱,他們夫妻之間是可以無話不談的。

    水幽寒從鏡子裏瞟了一眼周氏。周氏今年也有四十歲了吧,以前已經生了一女兩子。就是水清玲,今年十五歲了,兩個兒子分別十二歲和十歲。水幽寒這次回京城後,方才聽說,周氏在她嫁入侯府後又生了一個兒子,如今不過才三歲。

    外人眼中水益和周氏兩人自是恩愛的。不過聰明人從水家那些丫環仆婦的長相上,不難推斷出些端倪。隻有暗地裏議論這周氏手段曆害。

    隻是這樣嚴防死守,終究防不了男人一顆尋歡的心。水幽寒腦海中浮現出水尚書那一張端肅的麵容,誇誇其談的姿態,儼然道德標兵。如此偽君子和真小人的周氏還真是絕配。

    “吉時到了,請新娘上轎。”喜娘一聲吆喝,將水幽寒從思緒中驚醒。聖平長公主親自過來為水幽寒披上蓋頭,水幽寒由鳳兒和小紅攙扶著出了門。

    上轎、下轎、拜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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