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天氣卻並不見涼爽,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節。水幽寒端了盞冰鎮的梅子湯和一盤鮮果,穿過幾道回廊,去慰問頭懸梁、錐刺股,緊張備考的某學子。

    說起來,水幽寒覺得歐陽今年參加會試,時機並不是很好。本來準備時間就不充足,還有這樣那樣雜七雜八的事情要處理。可會試就設在秋末,歐陽這樣去考,無論如何都是倉促了些。

    歐陽本平日裏主要的興趣還是在行醫和研究醫術上,這就占去了他多半的時間。而且他還要料理家業,比起那些專門讀書,十年磨一劍的正牌書生,歐陽這個考生明顯是不占什麽優勢的。

    歐陽如此認真,一定要考,不是他官迷,而是他希望有個官身,能更好地保護水幽寒和麒兒。他這個心思水幽寒怎麽會不知道,因此對於他的做法並不阻擋。隻是每天都準備下補充體力和腦力的膳食,給歐陽食用。另外就是讓黃芪看著歐陽,不讓他熬夜,而且要注意勞逸結合。有時候如果歐陽在廂房坐久了,水幽寒就會帶了麒兒過去,硬把歐陽從書桌前拉起來,讓他陪麒兒踢球。

    在水幽寒的心裏,歐陽考中考不中的都無所謂。考中了,那就光耀歐陽家門庭,她與有榮焉。如果考不中,也沒什麽。歐陽已經有了舉人的功名在身上,雖沒做官,但也是進入了士的範疇,況且還有郎中的技藝在身,走到哪都是受人尊重,生活中也有很多便利。進士及第,對於大多數書蟲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而歐陽屬於技術型人才,沒這個文憑也無所謂。

    不錯,水幽寒眼中,這個年代秀才、舉人和進士,可以與她後世的大本,碩士和博士劃等號。如果能進入翰林院那就相當於後世的博士後、院士。歐陽怎麽著都有個小碩學位傍身,想做官,活動活動,弄個外任輕而易舉。當然如果想留在京城做官,碩士學位就差了些,除非有很硬的後台,否則進士是最低的門檻。

    這麽天馬行空地想著,不覺已經走到歐陽讀書的廂房窗下。這廂房建在蔭涼僻靜處,周圍幾棵大樹,本來有知了的,為了安靜,已經拿網子黏走了。廂房窗戶大開,透過紗窗,可以看到歐陽正坐在書桌前,捧書苦讀。水幽寒抿嘴一笑,輕輕推開半掩的門走了進去。

    歐陽看書看的入神,並未發覺有人進來。水幽寒先將梅子湯和水果盤輕輕放在一邊幾案上,一邊躡手躡腳走到歐陽身後。看著歐陽這一副讀書入迷的書呆樣,水幽寒忍俊不禁,便從旁邊拿起蒲扇,輕輕替歐陽打扇。

    許是覺察到有涼風,歐陽終於從書本中醒過神來,發現水幽寒不知什麽時候來了,正為他打扇。歐陽先是一喜,然後看看幾案上擺放的湯果,又看看外麵的日光,心疼道: “怎麽這麽大日頭就出來了?這些東西,讓黃芪他們送過來就是了,你何必自己跑一趟。還不坐下歇歇,我不熱的,不用打扇。”

    “大哥是不願意見我?那可不成,咱們家現在除了麒兒,就屬大哥最金貴。我們就盼著大哥金榜提名,也好跟著沾光。”水幽寒戲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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