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知道水幽寒說的話有道理,隻是他潛意識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這個兩年多沒見麵的女子,似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果不是有那個丫頭小紅先找上他,他見了這個女子,絕不敢相信這就是他當初被迫娶進門的那個怯生生的女子。楚熙的心中生起警覺,他懷疑這個女子有所圖謀。

    然而她又能從他這裏圖謀走什麽那?回到他身邊?他身邊的位置早已經承諾給了另一個女子,而這封和離書更是堵死了她繼續做楚家大少奶奶的路。金錢?看她的樣子應該並不缺金錢。

    可是這個女子是什麽時候攀上了長公主?為什麽從未聽呼延敏之說起過?她回到京城難道就是為了這封和離書,會不會有別的陰謀?

    楚熙腦中閃過各種猜測,終究還是自信的想法占了上風。無論如何,他有能力不會讓她的任何圖謀得逞,而據他所知,這個女子也沒有玩弄陰謀的資本。

    不過,這個女子畢竟是正經娶進門的。如今父親巡視邊塞,母親卻在家,還是和母親打個招呼比較好。

    上次接到這個女子的信,信中的內容,綿裏藏針。那些個指控,他並不相信,但卻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當然,讓他不舒服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從鏢局送信的鏢師口中得知,這信是一個男子托鏢局送的。他雖然對她的一切並不關心,然而也知道她在渤海郡應該並沒有什麽親眷。難道是憑著她僅有的那點姿色,這麽快就又找了個男人嗎?

    他心裏不舒服,然而他不是個小氣的人。他知道這個女子的處境,離開了侯府,根本就無處可去。他之所以同意讓母親送她去渤海郡,也是存了份給她一個存身之地的心思。他對她沒有感情,對她的某些行為更是又氣又恨。可是他自認還有些心胸,不是非要置她於死地。這個女子就如同寄生的無骨藤蔓一樣,不攀附大樹就無法存活。當初對他那樣,說是愛慕,其實主要還是為了生存吧。如今托人送的這封信綿裏藏針,不是那個女子的作風,應該是那個男人的指點吧。

    正是由於想放水幽寒一條生路的想法,又有心裏的那點不舒服作怪。當時楚熙並沒有寫正式文書給水幽寒,而是大筆一揮給了個準字。其中種種情緒,就是楚熙自己也難分說的明白。

    “好吧,我的印信沒帶在身邊。等我回去蓋了印信再給你。”

    水幽寒心想,等你回去,被王夫人知道那可就沒這麽好辦了。

    “那大可不必。請將軍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按個手印就好。不瞞將軍,濟水城那樣的地方,比起印信,衙門裏的人更認手印。”

    水幽寒這麽說,一邊小紅已經送上來筆墨,鳳兒更是把準備好的印泥遞了過來。

    水幽寒看出楚熙還有疑惑,楚熙並不好騙,而她對和離書的迫切心思隻怕也瞞不了人。

    “有一件事我忘了和將軍說。其實我一到京城,就去找過你。當時聽說楚將軍在城外兵營,我就帶了人過去。到了營門口,有兵丁攔住我。我對兵營的規矩是一點都不懂,一著急就把將軍給的那個準字拿了出來。那兵丁見了您親筆所書的準字,還有印章,就如同見了軍令,很客氣地問我要做什麽。我倒嚇了一跳,原來這個準字可以當將令。將軍身份不凡,一字千金。一個準字,這要被有心的人拿去,做出什麽不法的事情來,那可如何得了?”水幽寒一副閑聊的語氣,暗中打量楚熙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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