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樹林和灌木越加茂密,最後已經不能騎馬經過。大家紛紛舍棄了馬匹,徒步沿著血跡向前追趕。水幽寒機械地邁動雙腿,緊追著最前麵那個捕快頭目的腳步,不讓自己被甩下哪怕一步。對那捕快怪異的眼神更是視而不見。她今天做新娘子,破天荒地化了淡妝。因為出來的急,隻卸下了頭上的珠冠,身上還是一身新娘的喜服。想來此刻,她的模樣一定是怪異的令人側目了,不過她一點都無法在意。

    因為她的心還在滾油裏煎熬著。那些血跡不管是誰的(她回避了麒兒的可能),都說明麒兒有危險。麒兒那麽小,在這樣的險境中毫無反抗能力,而她這個做母親的卻不能陪在他身邊。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麒兒安全。隻要麒兒能夠安全,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

    血跡越來越多,打鬥掙紮的痕跡也越來越明顯。眼看林子到了盡頭,還沒見到人影,前方隱隱傳來野獸的咆哮。

    “是豹子,豹子就在前麵。”

    水幽寒加快跑出了樹林,遠遠就見河邊草地上四個人影在糾纏。小刀正和一個男子打在一起,刀劍往來,寒光閃閃。一個男子在踉踉蹌蹌地躲閃,豹子正將另一個人撲倒在地上。與小刀打鬥的男子見水幽寒一群人趕了過來,邊和小刀對打邊向河邊退去,那裏有兩匹馬,看來這男子是想要逃走。

    捕快們自動分成兩隊,一隊去助小刀,另一隊則奔向兩人一狗糾纏的戰團。水幽寒憑著本能也向豹子所在的地方奔去。

    等水幽寒到了近前,戰鬥已經結束。一個身穿綢緞長袍富商打扮的男子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豹子一身金黃的皮毛,好多地方被血跡浸濕打著綹,如今正兩隻前爪刨地,對著另一個人狂吠,似乎是有所顧忌,也似乎正在尋找襲擊的角度。那個人渾身是血,背對著水幽寒,弓著背,似乎懷裏護著什麽寶貝。這個人聽見水幽寒的聲音,轉過頭來,竟然正是海伯。

    不斷有人來攔水幽寒,都被她毫不客氣的推開。她向前急跑了幾步,伸手去抓海伯。海伯轉過身來,水幽寒就看見麒兒正趴在海伯懷裏,瞪著大眼睛,一聲不吭,額頭上是一抹刺目的紅。水幽寒不知道是自己還是誰做了什麽,下一刻,麒兒就已經回到了她的懷裏,海伯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麒兒,麒兒,娘親來救你了。你快叫聲娘,麒兒你快叫啊。大哥,你快看看,麒兒,麒兒他。”

    將麒兒小小的身子緊緊抱在懷裏,感受他軟軟的,暖暖的體溫,水幽寒覺得她終於不再是具僵屍,她終於可以再次開始呼吸,胸口依然在痛,但是已經不再那麽空洞。可是麒兒為什麽不說話,他額頭上那個又是什麽?水幽寒伸手去想擦去那刺痛她眼睛的異物,可又怕伸出手去之後,噩夢會變成事實。

    有人從身後抱住她,連同麒兒一起攬到懷裏,然後一隻厚實的手掌,抹去了麒兒臉上那抹刺目的紅。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小寒,你醒醒,這血不是麒兒的。麒兒應該沒有受傷,你把麒兒給我,我再仔細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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