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娘個性就是個貪財的,曆來隻有她占別人的便宜,別人若要占她一星半點,那她就是拚了性命也是要搶回來的。如今乍一聽那玉佩本可以賣上千兩,卻因為她一句話,就生生地少得了二百兩銀子,本性發作說漏了嘴。燕姨娘的百般抵賴,如今都成了空。

    “燕姨娘,如今真相大白,你還不招認?”王郡守問道。

    燕姨娘本來低著頭,聽王郡守這樣問才把頭抬起來,這次可真是滿臉淚痕了。

    “大人,奴家知罪,奴家都招認。奴家鬼迷心竅,做了這兩件錯事。好在並未釀成大錯。估衣巷的事,奴家本意隻是要那兩個戲子的性命,可是他們如今還好好地活著。請大人念在奴家上有老母,下有幼女,從輕發落。”

    “你說的倒輕巧,這些事情在你看來不過是做錯了事。你偷賣別人的家傳玉佩,是偷盜罪。你指使下人,縱火行凶,則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嶽敏這兩人雖然還活著,你可知道他們當時是如何掙紮才能逃出性命,如今更是落下了殘疾。估衣巷整條巷子,幾百戶人家一夜之間就燒了個精光。那麽多老弱婦孺被燒傷、砸傷,如今正受傷痛折磨。更有人因此喪命。這都是因為你的狠毒自私,你還有臉要從輕發落?”王郡守怒斥燕姨娘。

    “還有我老娘,她老人家一輩子行善積德,可到了竟不得善終,因為被火燒傷,受盡了折磨還是去了。你這毒婦,還我老娘的命來。”

    張三見燕姨娘認罪,卻並不把這罪過當一回事,頓時火起。他本就是個粗人,又是在青樓那樣的地方做打手,發起火來,哪還有斯文可言。不過片刻工夫,便將燕姨娘打了個鼻青臉腫。 水幽寒雖然覺得燕姨娘是罪有應得,但是看她這樣挨打,還是不忍看。最後還是王宣出麵攔住,說犯人已經招供,應該由國法來處置。

    “住持大師,歐陽賢侄、水奶奶,你們三位是上方親口指派來協助本官審理此案。如今犯人已經認罪,你們三位可有何說法?”

    王郡守問住持大師、歐陽和水幽寒對案子有何意見,還沒等這三人說話,燕姨娘向住持大師跪爬了幾步,開口央求住持大師。

    “住持大師救命!奴家做的這些,不過都是沈家家事。若說國法處置,隻有估衣巷這件事。奴家為沈家生有一女,我家二爺必定肯拿出錢來賠償那些苦主。那些苦主拿了錢,好好地治傷過日子,不比罰奴家要實用百倍?奴家寧願回去受沈家家法。請大師看在當年和家父的情份上,為奴家周旋。大師是得道高僧,自然明白,這世上誰沒犯過錯,誰沒有妻兒。奴家的性命,全都仰仗大師了。”

    這燕姨娘還真是一切機會都不肯放過,如今更是纏上住持大師,隻是不知道住持大師和薑郎中竟然有舊。水幽寒心想,這燕姨娘必定是看這議事廳中,審案的是王家人,沈家人更是趕集似地都能進來。在她看來,這些人哪怕是為了麵子也好,必是要站在她這一方。如果說服了住持大師為她說話,歐陽這方麵她稍微流幾滴眼淚,說起過去的情份,歐陽也能幫她。至於原告張三,證人仙兒,想來她是根本沒放在眼裏。當然,水幽寒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個添頭,可以忽略不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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