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風沙似乎小了很多,隻有薄薄的揚塵,天空終於不再是昏黃一片。雖然奚刀說小紅他們都平安無事,水幽寒還是不免為他們擔心。可是讓奚刀去查看的話,她卻說不出口。客棧裏兩方火拚,奚刀逃了出來,客棧的夥計必然將他視為叛徒。而在另一方人眼中,奚刀是客棧的夥計,想當然認為他和夥計們是一夥的。如此一來,兩方麵的人都會把奚刀看成敵人。而奚刀在水幽寒看來,不過是個孩子,她不能為了讓自己心安,而讓一個孩子去冒這樣的風險。

    至於奚刀剛才的表白,水幽寒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她很確定不能回報以相同的感情。而且她覺得奚刀對她的感情,應該不是純粹的男女之情。畢竟奚刀年紀尚小,成長的環境又是這樣。也正因為如此,他懂得男人要承擔責任,想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的,才更加難得。

    水幽寒沉默下來。奚刀急於表現他是個能幹的男人,是可以依靠的,就又要出去砍樹做桌椅。水幽寒知道她不會在這裏停留,因此不願意讓奚刀白白操勞。

    “桌椅這些都不著急,等風沙停了你再去吧。小刀,你看,咱們剛認識。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年紀,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比如說,你父母是誰?你怎麽會在黑山客棧做夥計?不如這樣,你把你從小到大,凡是記得的事情,都和我說說?”

    “我,我不知道我娘是什麽樣子。我從沒看到過她。從我記事起,一直是我爹帶著我。我爹教我認字,還教我武功。在我八歲那年,我爹出門去了,再也沒回來。家裏的人都走光了,百歲爺爺也帶我離開了家。百歲爺爺是我家的廚子。他帶著我來到這家客棧。他做麵,我就跟著打雜。做了三年,突然有一天,老板娘帶著獨眼龍幾個人來住店。她們住了兩天,然後,原來的老板一家人就都不見了。百歲爺爺帶著我躲了起來,可還是被他們找到了。他們要殺百歲爺爺和我。百歲爺爺就說他會做麵,求他們留下我們兩個。老板娘讓百歲爺爺做了鍋麵,他們吃了,說好,就留下了我們倆。從那以後,他們就占了這個客棧。我和百歲爺爺繼續做夥計。”

    原來這黑山客棧還有這樣一段過往,水幽寒又問道: “那百歲爺爺,他現在……”

    “百歲爺爺,他也死了,是被獨眼龍害死的。老板娘他們都不是好人,來的客人也越來越凶。老板娘他們,見到落單的有錢客人,就會殺掉,說這是黑吃黑。百歲爺爺怕他們會害我,就教我做麵,還教我烤全羊。他說,如果客棧離不開我們的手藝,就不會殺我們。我想帶百歲爺爺離開這裏,就偷偷地練我爹教我的刀法。他們發現我會使刀,就想讓我入夥。要入夥,就要殺人。他們麻翻了一個客人,要我殺了那客人,他們以後就認我做兄弟,有福同享。我和那客人沒仇沒恨的,我不想殺人。百歲爺爺也攔著,那獨眼龍就踹了百歲爺爺。百歲爺爺當時就吐了血。我要和獨眼龍拚命,百歲爺爺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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