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幽寒看三太太舉止古怪,不禁心裏想,難道三太太竟然認得那個道士?

    “鶯兒,你說,這是怎麽回事?”三太太指了指那道士,向薑鶯兒問道。

    “太太,我是冤枉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是五奶奶的幾個陪嫁婆子綁了我來的。一路上,我被她們塞在馬車裏,眼睛也是被蒙住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太太,五奶奶抓了大仙來,是要斷五爺的子孫啊。”

    “這果真是鍾山散仙?五奶奶,你還不快點讓你的人,把大仙放開。這冒犯了大仙,會妨礙沈家子孫的運道的。”

    五奶奶這時已經是滿麵笑容了:“太太,您可認清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大仙?”

    “自然,這大仙你們沒見過,我可是見過。還有鶯兒和鶯兒她娘,也是見過的。不會錯的,這不,鶯兒也說那就是大仙。”

    “你這賤人可是不打自招了!”五奶奶笑著指薑鶯兒,然後轉身對三太太說道:“太太,您是被人哄騙了。這個人,哪裏是什麽大仙,他不過是小戲班裏一個戲子。太太您瞧他那白頭發,白胡子,那都是假的,這道袍也不過是戲班子的道具。”

    這麽說著,早有兩個婆子到了道士身邊,一個揪住道士的胡子,一個抓起道士的頭發,兩人用力一扯,那胡子和頭發竟生生被扯了下來。在場的人都替那道士吸了口冷氣,想著被硬生生扯掉胡子、頭發,不知會有多疼。有的捂住眼睛,不想看那血淋淋的場麵。哪知被扯掉毛發後,那道士竟沒吭聲,臉上和頭皮上一點血絲也未見,露出一個光禿禿的頭來。

    五奶奶叫人把那胡子、頭發扔到薑鶯兒身上,得意地說道:“這戲子本來是個癩子,後來被邁進戲班,平常扮慣道士、和尚,為了方便索性就剃了光頭。這唱戲,總共能賺幾個錢,他就幹起坑蒙拐騙的勾當來。太太,這薑鶯兒分明與這戲子有奸情,有了身子,想栽贓到五爺頭上,謀奪家產,因此叫了這戲子來哄騙了太太。”

    “不,不可能。大仙怎麽會是假的那?我那院子裏的人的生辰八字,家裏有什麽人,出過什麽事,隨便挑出一個來,他都說的絲毫不差。就連我那隻貓過年時拉了幾天肚子,大仙都能算的一清二楚。這些也就罷了,可大仙隻用浮塵掃了掃,就醫好了我院子裏那株海棠。 這不是仙術是什麽?”

    水幽寒抿住嘴,忍著笑。這位三太太真是朵奇葩,心裏糊塗,耳朵根子又軟。那些個東西,有心的人打聽打聽不就都知道了,哪裏用的著算,不過是平常的行騙小把戲。至於醫好海棠樹,既然能將三太太院裏的消息打探的那樣清楚,玩個障眼法是再簡單不過了。哎,封建迷信害死人那。

    很顯然不僅水幽寒這麽想,屋子裏那些勉強壓抑的嗤笑聲就說明好多人也是這麽想的。

    三太太也覺得有些不對頭,可還是不死心,扯住薑鶯兒問道:“鶯兒,你說,你不是騙我的是不是?”

    “太太,我,我沒騙您。這個,這個人一定是假的。五奶奶也說他是戲子了,對,一定是五奶奶妒忌在她之前有了孩子,就請了戲子扮成大仙的樣子,想要糊弄太太您。”薑鶯兒一開始還說的磕磕巴巴,越到後來說的越順,眼睛也重新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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