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今天,荀淑芸小小的身體早就化成了灰。可凶手卻又來到荀家,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因為他是方氏的外甥,而方氏卻是荀家大老爺的嫡妻。

    鄭家是皇商,鄭父卻是飽讀詩書的,也希望這唯一的兒子能夠在學業上有所成就。鄭父在三年前已經過世,留下鄭姨媽帶著一子一女過活。鄭姨媽不忘先夫遺願,三年孝期一過,就將鄭元朔送到了妹妹方氏這裏,要他跟在荀大老爺跟前讀書。

    潁川人讀書風氣濃厚,曆代出了不少文人墨客,更有智囊謀士在青史留名。莫說是正經的書香人家,就是販夫走卒,普通農夫,都能背三字經、百家姓,說出幾句聖人之言。

    潁川荀家更是當地大族,族中子弟多從舉業出身,每次科舉都有潁川人士高居榜首,其中荀姓占了大多數。鄭姨媽送了鄭元朔來,一來是要鄭元朔在學業上有些進益,二來也是要荀大老爺這個姨丈拘管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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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妹妹這是出來玩,表哥正有空陪你!”

    鄭元朔嬉笑著往荀卿染身前湊。

    荀卿染醒過神來,不動聲色地又向旁邊讓了讓。這鄭元朔必定是知道方氏不在家,才逃學回來玩的。荀卿染心想要不理這個人,徑自走開,又想到方氏護短偏袒的個性,如果知道了,必定要借機尋她的不是,隻好忍著厭煩,先盡了禮儀。

    “這個時辰,表哥不是應該在學裏念書?可是出了什麽事?我這就讓人請太太回來。”

    鄭元朔最不喜歡讀書,荀卿染偏要提讀書的事,就是要他感覺無趣自己走開去。

    鄭元朔聽得學裏和念書這幾個字,果然耷拉下嘴角。不過一轉眼就又咧開了大嘴,還抽出袖中四季常備的折扇,啪的一聲打開來,故作瀟灑地扇了兩扇,一雙眼睛先盯在荀卿染身上上下打量,又轉到桔梗身上,還伸長了脖子去瞧後麵的寶珠。等瞧見寶珠麵上一塊黑色的胎記,似乎看到什麽髒東西一般,掃興地撇了撇嘴,又將眼睛粘到荀卿染身上。

    “妹妹天仙一樣的人,別提那上學不上學的事。別人不曉得,妹妹應當知道我的家世,幾輩子都花用不完的。還要去念那幾本勞什子的爛書,和那些窮酸爭什麽?……妹妹是不是病了,怎麽我來了這些天,想見妹妹一次可真不容易。……妹妹真是出脫的越發……”

    荀卿染聽他話說的不像,趕忙假咳兩聲,攔住話頭。不過這一會工夫,荀卿染早就聞到一股子酒臭夾雜脂粉香氣,正是鄭元朔身上的。荀卿染下意識地瞧了瞧方才鄭元朔藏身的假山石。那石塊不過半人高,藏不住人的。可大石後麵是一片竹林,竹林旁一條小徑,直通花園矮牆。那裏有一道窄門,那門後正是小吳姨娘的院子。從荀卿染方才的來路,是瞧不見這小徑的,可若是小徑上有人,卻是早就能瞧見荀卿染她們主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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