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片驚呼,眼見得彭娘子就要血濺當場,有膽小的已經嚇的閉上了眼睛。水幽寒一麵急忙站起,一麵用手捂住了小婉的眼睛。說時遲,那時快,就見一個人影從座位上竄起,一把將彭娘子拉住。水幽寒看彭娘子的頭在石柱上擦過,但是沒有聽到那預想中砰的一聲,心裏就存了幾分僥幸。

    原來那救人的正是張三,他本就在石柱不遠處坐著,也虧的他平時做打手的,眼疾手快,方才拉住了彭娘子。歐陽和水幽寒都趕上去查看,發現彭娘子隻是額角撞破了,流了一頭一臉的血,雖然觸目驚心,但是並沒有傷及骨頭。歐陽就忙從隨身攜帶的藥包裏拿出些金創藥來,水幽寒拿了自己的幹淨帕子,給彭娘子上好了傷藥,又包紮了一下,總算止住了血。

    彭娘子是存了必死的心思,現在被人救下,隻坐在那裏發愣。等小婉哭著撲到她懷裏時,才清醒過來,母女二人抱頭痛哭。二妮兒在小紅懷裏,聽到母親和姐姐的哭聲,也跟著哭了起來。

    而這時廳裏廳外的人們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水幽寒看並沒有彭家的人上前,四下去看時,正看見彭家幾口人,一個個呆若木雞,坐在那裏發愣。水幽寒看他們臉上隻有驚異,並無半分哀容,不由得心裏更加惱怒。

    旁邊一個媳婦過來幫著水幽寒把彭娘子扶起來,送到水幽寒旁邊的椅子上坐了,水幽寒怕彭娘子再有什麽,就讓小紅把二妮兒塞到彭娘子懷裏。

    “彭娘子,你怎麽做這樣的傻事。你不想別的,就想你這兩個女兒,就不該尋短見。況且,你本沒有錯,為什麽那犯錯的,心性涼薄的人活的好好的,偏偏你這有情有義、清清白白的人要死。”

    周圍好些媳婦都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勸彭娘子。彭娘子死裏逃生,現在又抱了兩個女兒在懷裏,聽得眾人勸她,雖然眼淚還是不斷,可也並不再說尋死的話。

    彭家幾口子那邊,情形可就大不一樣。他們四口人坐在那裏,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彭老爹、彭老娘都不免臊紅了老臉,彭秀才索性又揀起扇子遮了臉。反而是孫月嬌,挺直了腰板坐在那,一臉的惱恨,就不知她惱恨的是誰。

    歐陽和水幽寒看這樣亂下去,並不能解決問題,對視一眼。歐陽先讓眾人都安靜下來,然後對彭秀才問道:“彭兄,你娘子方才打算一死證明自己貞潔。如今彭兄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張三救下了彭娘子,這時也開口說道:“彭秀才,沒想到你這個娘子性子這樣烈。這我要是帶回去,她還是要尋死的。我可不做這樣賠本的生意,你還是直接拿出錢來吧。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有誰敢嫖了我們紅袖招的姑娘不給錢的。你若是實在拿不出錢來,也好,就讓我拿了你一條腿回去交差。”

    彭秀才聽了歐陽的話,還沒什麽反應,可一聽張三的話,頓時慌了,也顧不得遮臉。

    “張三,人是你帶走的,賣身契你也拿了,說好了拿鄭氏抵債的,你可不能反悔。”

    “你這秀才,方才大家都分辨明白了,這是你正妻,不能拿來抵債。你這不是還有一個女人嗎,不如你簽了契書給我們,拿了她去抵債,可比那個強的多了。”

    孫月嬌哪裏聽得這些,又從凳子上跳起來。“什麽正妻,這賤人可是和我簽了賣身契的,不過是個奴才。不拿她抵債拿什麽抵債,難道還要老娘拿出自己的嫁妝來給你去嫖。”又指著彭秀才罵道:“彭多德,你自己說說,自打和你成親以來,你,還有你家這對老貨,這身上穿的,嘴裏吃的,哪個不是我的嫁妝銀子。如今住的這房子,還是我哥哥借給我住的。我還是你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進門的,有婚書為證。你趕緊給這些人說清楚,要不然,你們立馬從我家裏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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