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官一拍驚堂木,對蔡婆子和王蘭兒叱道:“人證、物證俱在,你們兩個為何誣陷水氏,還不從實招來。”

    蔡婆子和王蘭兒都抬頭看王東。

    座上的少年公子不耐煩,瞟了一眼縣官桌上的刑簽。縣官會意,也顧不得曾收了王東的人情:“看來不動大刑你們是不會招供了,來人,上夾棍。”

    有衙役就拿來了夾棍,另有衙役將王蘭兒和蔡婆子揪住。蔡婆子全身發抖,軟倒在地上,衙役們剛動上刑,她就慘叫起來。大喊:“大人,我招,我都招,請大人開恩饒了老奴吧。”

    縣官命衙役鬆開蔡婆子,蔡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全都招認了。供說與蔡氏去京中侯府,有貴人叫了蔡氏去,給了她綢緞、首飾,讓她捎些東西給水氏,就是那匹緞子還有兩包燕窩。蔡氏見燕窩是上品,就想私吞下。就和蔡婆子商量,用黴爛的銀耳調了包。這樣日後即使水氏和侯府的人對質起來,她也能裝糊塗糊弄過去。後來蔡氏從王家村回來後,就開始吃那貴人送的燕窩,結果吃了三天,就成那個模樣了。蔡氏發覺燕窩有毒,意識到是那個貴人要害水氏,結果她做了替死鬼。恨的不得了,不僅恨那個送燕窩的人,也恨水幽寒。如果沒有水幽寒,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因此設計誣陷水幽寒下獄。

    聽蔡婆子如此說,堂上堂下的人都明白了。少年公子顯然對她的供述很感興趣,對自己的小廝說了幾句話。那小廝就去縣官跟前,對縣官低語了一會,縣官連連點頭。

    縣官就問蔡婆子:“你可知那個送燕窩的貴人是誰?蔡氏為什麽不直接去找那個貴人,反而要陷害水氏?”

    蔡婆子搖搖頭:“大人,那貴人是派丫鬟請的我家奶奶,我家奶奶沒讓我跟著,所以老奴並不知道貴人是誰。隻聽我家奶奶擺弄那人送的金銀首飾,說那是個貴人。至於陷害水氏,而不找貴人算帳,是奶奶本來就不滿水氏送了我家老爺些葡萄,老爺稱好。後來又見水氏貌美,因而更加嫉恨。況且水氏在侯府失勢,在這裏更是孤苦無依,十分好擺布。奶奶的意思是想先除掉她為自己出口氣,也討好了那貴人。那貴人身份貴重,而且手段狠辣,要報仇得從長計議才行。”

    縣官又問王蘭兒,王蘭兒也供認是蔡氏指使,自己不敢違抗,才做了假證。縣官又問王東,王東見大勢已去,就供說自己並不知情,是被家人欺瞞了。蔡婆子和王蘭兒也稱王東並不知情,一切都是蔡氏的主謀。

    供述完畢,所有證人都在證詞上畫押。最後縣官宣判:水氏無辜被誣陷,現查明真相,準其回家。蔡婆子、王蘭兒做偽供,每人刑杖四十。王東雖然因被蒙蔽而誣告,但其為家主,要重責,應判流刑,但可以罰金償代。王東情願交罰金。最後判其刑杖二十,罰金千兩。

    宣判完畢,行刑的衙役將三個人帶到外麵行刑。一會就聽到外麵慘叫連連。卻都是蔡婆子一個人的聲音,另外那兩人,都咬緊了牙關並不吭聲。水幽寒心下琢磨,這父女二人真可謂是狠角色。

    行刑完畢,三人又被拖上堂來,縣官警告了一番,就退了堂。圍觀百姓唏噓一番,各自回家,王東三人也被家人接走不提。

    這邊一退堂,小紅就飛奔到水幽寒身邊。主仆二人自是有好多話要講。海伯和春生娘子也過來和水幽寒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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