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臘月十八,正數三九,外麵北風呼嘯,還飄著雪花,屋裏卻是暖意融融。水幽寒坐在燒的熱熱的炕上,頭上包著布巾,穿著貼身的棉衣,腳上也穿著夾棉的襪子,身上還圍著棉被,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吃完一碗紅糖酒釀蛋,水幽寒拿手帕擦了擦嘴角。這樣的日子過了四十一天了,明天她就能夠自由了,水幽寒給自己鼓勁。

    沒錯,水幽寒正在坐月子,非常傳統地,沒有澡洗,沒有水喝,不能下床,更不能通風地月子。水幽寒感覺自己要發黴了,還是在她一再懇求下,這些天裏,奶娘才肯拿艾葉水給她擦了一次身,頭發是絕對不準洗的。好在是冬天,不然,水幽寒覺得自己一定會發臭。

    多了一個小嬰兒,她們的日子似乎熱鬧了許多。她這些天養在炕上,除了吃就是睡,幾乎和她家麒寶貝一個待遇,唯一的活計就是和奶娘一起照顧寶寶。小紅則包下了院子裏的雜事,還賣出了第一茬蘑菇和豌豆苗。是歐陽家的管事來搬的貨,都賣給了濟水城的酒樓和大戶。管事回來交帳的時候,帶回來消息,有好幾戶提前交了定錢,約定年前再送一批菜到城裏去。

    水幽寒一看,這批菜大約有五六百斤,因為冬天菜稀缺,歐陽家的管事很有經濟頭腦,幫著賣了個好價錢。水幽寒拿出二十兩銀子給那管事,說是給他和夥計的辛苦錢。管事起初並不敢收,說他家主子囑咐了,這就是給自家做事,哪裏能再拿她們的錢,和奶娘推讓了半天,奶娘就和他講,這沒有讓人白幹活的道理,這些是給他的辛苦錢,歐陽大夫也是知道的,不會怪他,那管事才接了錢。

    眼看著這一茬的菜也可以收了,初步算了算,應該也有二三百兩的收益。大頭都交給奶娘存起來備用,留下些,也夠過個富足的年了。

    今天雪大,奶娘和小紅也都陪著水幽寒在炕裏坐著,手裏做著針線,不時聊上幾句。水幽寒正在心裏盤算這個年要花多少錢,隻聽“嗚哇……”,麒寶貝哭了起來。水幽寒趕緊湊過去,早上剛剛喝過羊奶,現在應該還不餓,那麽,恩,果然,水幽寒掀開寶寶的小被子,“又尿了啊,寶寶!”

    水幽寒手腳麻利地把弄髒的尿布取下來,拿絲帕沾了點溫水,擦幹淨寶寶的小屁股,白裏透紅,軟軟嫩嫩,水幽寒忍不住低下頭咬了一口。拿掉了讓他不舒服的濕尿布,寶寶不再哭鬧,隻是不住地蹬著兩條小胖腿,黑漆漆的眼睛跟著水幽寒轉啊轉。一邊奶娘已經遞過來幹淨的尿布,水幽寒趕緊給寶寶換上,又摸摸他的小褥子,還好沒有尿濕。順了順寶寶的小身子,再把小被子給他蓋嚴實。小紅停了手裏的活計,搶了髒尿片,就倒水洗起來。

    現在這個年代裏沒有紙尿褲,隻能用尿布。這個衛生問題,水幽寒還是挺頭疼的。雖然她們準備了充足的尿布,可用過一次就扔,似乎不現實。但是怎樣都不能委屈了寶寶,水幽寒就和奶娘說好,尿布一換下來,就要及時洗幹淨,還要拿開水燙過消毒,然後再拿出去曬幹了,才能再用。

    奶娘疼麒寶貝,自然不用說,誰家的姥姥不疼小外孫那?小紅也是非常喜歡寶寶,她知道自己年紀還小,而且沒帶過孩子,想抱抱寶寶,又怕抱不好,弄傷了寶寶,水幽寒看她瞧著寶寶,兩眼都變成了兩顆閃閃發光的大星形,就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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