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下意識的低頭看過去,她的手正按在了對半折好的報紙上。

    透過醫院裏濃重的消毒藥水味,她還能聞到報紙上的墨水味和淡淡的血腥。

    童若眉頭微皺,將報紙拿起來,表麵上這報紙看起來再普通不過,可是普通的報紙怎麽會散發著血腥味?

    她將報紙打開來,打開一看,裏邊卻是觸目驚心的鮮血,那麽多,那麽濃,深紅色,和墨的黑交織在一起,竟有些悲。

    這鮮血被隱藏得很好,報紙原來的順序絕對不是這樣,隻是有人將未被鮮血沾染的部分包在了外邊。

    察覺到她的動作,阿泰突然出聲:“這是夫人買的報紙,出……出事後,夫人手中一直攥著報紙不放手。”

    直到最後要推進手術室,阿泰才硬從她手裏將報紙給奪了出來。

    他到現在都還想不通,童夫人為什麽非要攥著報紙不放。

    童若雙手拿著報紙,不停的顫抖,指尖緊緊地握著報紙,緊的都泛白了。

    心疼的都揪了起來,揪成了一團,就好像她手中的報紙一樣,被揪的滿是褶皺。

    別人不知道是為什麽,可是她知道。

    曾有一段時間,她和顧濤,冷少辰的事情被鬧得沸沸揚揚的,報紙上都登出來了。

    雖然冷少辰將她保護的很好,她的臉根本就沒在報紙上露過麵,可是熟悉的人,總是能看出些什麽來的。

    世界上又有誰比童媽更熟悉她呢?

    童媽一直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是心疼童若,不管發生了什麽,她總是相信女兒的,她的女兒不會做出讓她失望的事情。

    所以她不提,自從出了“情惑”事件之後,童媽對童若就采取相信的態度。

    童若說公司將她派遣到外地,一方麵又有靳言諾的保證,童媽也信了。

    可是她始終是擔心童若,生怕這孩子怕她擔心又瞞著她什麽,所以每天都注意著報紙,說不定哪天,報紙上又會登出些什麽東西來。

    而且靳言諾和冷少辰,哪一個都是經常上報紙的人物,這兩個跟童若有直接關係的人,童媽關心女兒,自然也連帶著對他們的動態多了一分注意。

    盡管童若每個月都往家寄錢,怕引起母親的懷疑,不敢寄太多,卻也足夠讓母親過上舒心的日子。

    或許是窮怕了,或許是節儉慣了,即使童若每個月都寄回來足夠的錢,童媽還是習慣了省吃儉用。

    小區外邊的馬路邊,也就是童媽出事的地方有一個空的報亭,一直沒有人出租,反而是在旁邊設了一個私人的報攤,省下一筆租金。

    每天晚上報攤收攤的時候,總是會餘下些當天的報紙沒有賣出去,過期的報紙賣不出去也要處理掉,童媽就在這個時候去買,熟了以後老板幹脆就直接送給她,也就不收那一塊錢的報紙錢了。

    今晚母親去那,應該又是去拿報紙的,不知不覺就開始翻看,看看有沒有什麽消息,卻不想隻是剛剛低下頭,靳思瑗的車就超速的急駛了過來。

    童媽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靳思瑗撞上了。

    “砰”的一聲,如斷了線的木偶,在空中劃過一道悲淒的曲線,重重的落在地上。

    頭顱落到地上,被反震的彈跳了兩下,後背被摔得生疼,胸口好像有大石壓下似的,童媽重重的一咳,便咳出了厚重的鮮血,沾染了地麵,身上,還有她的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