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和應下了。

    北和退出房間之後,楚月盈起身,走到了房間的盡頭,那裏隻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個青瓷的花瓶,隻是花瓶裏麵沒有花,裏麵乘著的隻有水。

    沒有人提過這個為什麽會放著一瓶水。

    打掃房間的婢女會每日給這個花瓶換水,從不間斷。

    楚月盈拿起了這個瓶子,將花瓶稍稍傾斜,撩起了衣袖伸進了花瓶之中,拿出了一枚方形的金鑰匙。

    就在楚月盈快要從水裏麵拿出那枚金鑰匙的時候,手沒有抓住,鑰匙就從手裏麵滑出去了,掉進了花瓶的底部。

    不知道婢女換水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過這枚鑰匙,不過無論是花瓶裏有水還是沒水,她自從把鑰匙放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唉。”楚月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一次又失敗了。

    她把花瓶放好,將手上沾的水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衣服便被浸濕了。

    “算了。”楚月盈沒有管身上的衣服沾濕了水,徑自走向窗邊。

    平日裏,她的房間,是很少會打開窗戶通風的,房間裏一直都點著大量的熏香,味道長久不散,若非長時間服侍她的人,一時間怕是都不能接受這裏的味道。

    那些因為這個原因被趕出去的孩子,倒是委屈了。

    楚月盈輕笑,推開了窗戶。

    夜間的風,消失了白裏的溫度,帶著涼意,楚月盈單薄的衣衫抵擋不住這樣的寒涼,透過她寬大的衣袖鑽進她的衣服裏麵,楚月盈不自覺地抱緊了自己。

    你是不可能會忘記那個饒,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永遠記住她,那為什麽在你的身邊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出現,來頂替她的位置?

    她啊,那個人,是誰都不可能被取代的。

    君玉瀾,你究竟是在想什麽?賢妃,這個稱號也是能隨隨便便用在別人身上的嗎?湘院也是誰能住的嗎?你究竟是在侮辱你自己還是在侮辱我,湘院是你從未忘記的地方,而那裏生活過的人,也是我生命裏無法泯滅的痕跡。

    楚月盈捂緊了心口那裏,雖然她與那個饒關係並不是很好,但是對於她很重要。

    重要到,需要犧牲一個至親之人,去抵命。

    這才是楚月盈最心痛的地方。

    她這些年來,沒有讓湘院荒廢,這並不是君玉瀾的手筆,而是她安排的,也是因為如此,君玉瀾並沒有找她的麻煩,任由她掌控整個後宮。

    夜深了,也就更加涼了,楚月盈的心夜就更加涼了。

    “蘇銀沉,你死了十四年了吧,你死後的每一,總是會有人日日夜夜惦念著你,包括我也一樣,掙脫不了你的噩夢,以為你死了就結束了,可是呢,變成了一個什麽樣子,你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鴻溝,橫梗在了所有饒麵前,誰都忘不了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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