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城川必須集中精神先對付這些襲擊者，暫時顧不上照顧秦若染了，否則他們兩個立刻就得交代在這裏。
秦若染虛弱地點了下頭，雖然雉城川根本看不見。
她身上好疼，疼得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她模糊的視線中是雉城川的背影，頭突然劇烈地疼了起來。
但是她得堅持住……至少再堅持一會兒。
雉城川站在秦若染前麵，跟那群頭套男打了起來。
他和這些頭套男周旋了這麽久，現在非但沒有疲軟，反而更加勇猛。
然而這次的交手並沒有持續多久，有人突然喊了一聲“撤”，圍攻雉城川的男人們便潮水般地退去，轉眼就一個不剩了。
雉城川沒有追擊，眉當即皺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那些人撤退的方向。
這種時候撤退……
他沒有時間多想，回身去看秦若染，瞳孔驟然一縮。
秦若染的臉色蒼白如紙，原本紅潤的嘴唇這時已經徹底沒了血色。她的臉上滿是痛楚，卻還是硬撐著，似乎要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麽來。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獻血染紅，血腥味絲絲縷縷，在小巷中四處飄蕩。
巷子外麵，原本稀稀落落經過的路人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像是察覺到有事情發生一樣，誰也沒有靠近這裏。
雉城川慌張地抱起了秦若染：“你怎麽樣？撐住，我帶你去醫院，一定要撐住！”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麵對那群襲擊者時都能保持冷靜，這時卻已經徹底亂了陣腳。
雉城川將她抱了起來，拔腿就往巷子外麵跑。
秦若染躺在他的懷中，隻覺得眼睛像有千斤的石頭那麽沉，但她依舊固執地睜眼看著雉城川。
“奇怪……這一幕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雉城川沒功夫考慮這些，飛快地向外麵奔跑。
“挺住！”
一位好心的車主停下了車，讓他們上去。雉城川二話不說立刻上了車，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秦若染的狀態越來越糟糕，流的血也越來越多，車裏一下子被血腥味所充滿。
雉城川心中焦急，她現在還有意識，他就跟她說話，秦若染有時候會回答，有時候不會，氣若遊絲，聲音很輕很輕。
“你為什麽要幫我？”
雉城川心痛地問。他寧可挨了那一下的是他自己。
秦若染沒有反應，雉城川以為她不會回答了，一會兒之後，卻聽見了她虛弱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她的嘴唇顫動著，胸口微微起伏，“下意識的就……等我注意到，就已經……”
雉城川垂下眼睛，他咬緊了牙關，忍耐著胸口澎湃的激流，好一會兒之後終於罵出了聲。
“你這個傻瓜！我躲得開，用不著你來當沙包！”
他實在是氣，怪秦若染為什麽要做出傷害她自己的事，對他來說，這比直接傷到他更嚴重。
秦若染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雉城川轉頭去看她的臉，發現她已經暈了過去。
他被嚇了一跳，慌忙把手放在她鼻子下麵感覺了一下，感覺到微弱的氣息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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