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聽到了他的話,從他懷裏出來,對著他搖頭,說:“不要,我不困。”
雉城川在心裏歎氣,還想再勸一勸。
“試一下說不定就睡著了。”
“不。”
秦若染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表情興奮地說,:“我很精神啊,而且這裏跳得好快。”
她摸著自己心口,雉城川看了一眼,她現在整個人都處於亢奮狀態,心跳快也在預料之中。
秦若染轉眼就把雉城川的提議拋在了腦後,激動地對他說:“我現在可以走路了。”
“什麽?”雉城川愣了愣,走路?
“我可以站起來了,好久沒走過路了。”她說著,身體動了兩下,然後對雉城川說,“你看,沒騙你吧?”
雉城川看著坐在床上沒動過的秦若染,毒品沒那個效果,不可能讓她走起來。
但是在她的幻想之中,大概已經可以走了吧?
他的心抽痛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被毒品折磨的樣子,還是因為想起了她的腿。
她肯定很想走路吧?
連幻想中都不忘記要重新站起來,可實際上,她再也不能走了。
秦若染開心地笑著,不時地低頭看著什麽,雉城川猜測她大約是在看她的腿。
“我給你跳個舞吧?”
秦若染說著,就坐在病床上開始舞動起了雙手。這一幕刺得雉城川雙眼發疼,真想讓她別“跳”了,可她看上去又這麽開心。
大約是一支舞結束了,秦若染問:“我跳得好不好?”
雉城川從喉嚨裏擠出了一聲幹澀的“好”字,在她快樂
的笑容中抱住了她。
他苦笑起來,心口像遭受了淩遲一樣持續地痛著。
秦若染的亢奮非常持久,雉城川陪著她折騰了很久很久。
她沒累,他已經累得不行,幹脆也爬上了床。秦若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看見他上來,就學著他坐著。
雉城川心裏一動,幹脆躺了下去。
秦若染果然跟著他學,也躺了下去。
兩個人麵對著麵躺著,秦若染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接著又開始胡言亂語,但是沒有說要起來。
雉城川幫她把被子整理好,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真是累壞了,反正人已經抱住了。
也幸虧秦若染現在行動不便,不然他真不知道要怎麽折騰。
雉城川閉上了眼睛休息,累到一個字也不想說了。
耳邊不停傳來秦若染的碎碎念,她的精力像是怎麽也用不完似的。
有沒有雉城川配她說話,對她而言似乎都無所謂。
她的嘀咕聲一直響著,雉城川不知不覺睡著了。
秦若染獨自念叨了一整個晚上,直到清晨的陽光照進來,她都還沒有睡。
光線從窗戶進來,在地上灑下了一片金黃。
這金色一點點爬行過來,到了床邊,照在了被子上。
忽的一聲輕呼響起,雉城川眉頭皺起,睜開了眼睛。
“好刺眼……”秦若染捂著眼睛說,聲音委屈。
雉城川想起服下冰毒的症狀,據說會畏光,估計這就是了。
他連忙起來去拉窗簾,光線重新暗了下來,雉城川回過身,卻見秦若染閉著眼睛,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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