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雉城川怔怔地問醫生,“再說一遍。”

    醫生看他一眼,歎了一口氣。

    他是秦若染的主治醫生,每次過來看病人,就一定會看到坐在床邊的雉城川。他簡直成了這個病房裏的雕像,連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而每一天,他都比昨天要憔悴一些。如果再這麽下去,恐怕他也要趴下了。

    雖然很同情,但醫生還是把自己的結論重複了一遍,雉城川的眼淚立刻落了下來。

    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在哭,用力地抓住想離開的醫生,對他說:“醫生,快給她治療,還有什麽辦法沒用,都用上!”

    醫生欲言又止地看著雉城川,如果還有辦法,他會不用嗎?

    他見多了這樣的病人家屬,已經失去理智了,說的話估計都沒過腦。他擺擺手,掙脫了雉城川的束縛,出去了。

    雉城川無力地坐了下來,手肘撐在腿上,發出了壓抑的哭聲,他絕望的聲音隨之響起,“你快醒過來,隻要你醒了,我就娶你。”

    “我們的婚禮還沒辦,你想穿什麽樣的婚紗?婚紗照要去哪兒拍?酒席呢?酒席上哪兒辦?全都你說了算。你快點醒過來,這些事情全歸你搞定……”

    他不斷地說著婚禮的事,把各種細節都講了一遍,包括酒席上的酒用什麽牌子的,要上哪些菜,甜品要什麽樣的。甚至連桌布的材質都要秦若染去定,但秦若染還是毫無反應。

    “我們還會有寶寶,失去那兩個孩子,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們先生個女孩,然後再生個男孩……”

    雉城川又念了一堆孩子的事,從奶粉牌子說到小孩衣服,從小孩衣服又說到玩具。

    說著說著他受不了了,大聲吼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已經沒有牽掛了!所以就這麽走了也可以?你要是走了,我就殺了葉曉靜和宮南給你陪葬!”

    雉城川正想仔細述說他們的死法,視野裏忽然有什麽動了一下,他頓時愣住了。

    剛才有什麽動了?

    是她的手指動了!

    他對著這張病床這麽多天,所見的畫麵就像靜止了一樣,除了秦若染微弱的呼吸,他就沒有見她動過。

    但是剛剛,他好像真的看到了,雉城川有點不敢相信,又非常希望這是真的。

    他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秦若染,差點兒忘了呼吸。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指又稍稍彎了一下。

    這回雉城川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自己沒看錯,他欣喜若狂,連忙喊醫生過來,“醫生,剛才她的手指動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經說了三遍了,先讓我給病人……”

    “兩次!已經動了兩次了!是不是要醒了?”

    雉城川高興得像個小孩,抓著醫生不停地說,都快把他給煩死了。

    “這要先檢查才知道!”忍無可忍的醫生吼了起來。雉城川終於放過了他,安靜地站到了一邊。

    醫生拿出聽診器,開始檢查秦若染的狀況。

    “心跳加強了……”他一會兒移動聽診器,一會兒凝神諦聽,接著按部就班地做了其他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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