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城川拿著這兩件東西來到床邊,坐了下來。
“我找了點好玩的。”
他的語氣居然平和起來,說著,拇指打開了打火機蓋子。火苗“哧”地躥了出來,在他的手中跳躍中,映得雉城川的臉格外冷酷起來。
他把蠟燭的芯對準火苗,看著白色的芯開始燃燒。
秦若染忐忑地蜷在床上,背對著雉城川。她聽見了點聲音,但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房間裏突然安靜了一會兒。
她正在奇怪雉城川在做什麽,忽然脖頸上被什麽給燙了一下!
秦若染驚得整個人跳了起來,睜眼的瞬間,就對上了一支燒著的蠟燭。滾燙的蠟油隨著燃燒一點點增加,開始向下滾落。
秦若染拚命退開,可是雉城川很快就追了上來,她眼睜睜地看著又一滴蠟滴落,臉上傳來一陣燙燒的痛感。
“道歉。”雉城川陰沉地說,“求饒。”
道什麽歉,求什麽饒?
她做錯了什麽,要被他這樣對待?
秦若染咬緊牙關,怒視著雉城川。
“硬氣是吧。”雉城川毫無感情地說,忽然把手按在了秦若染額頭的傷口上。
秦若染瞪大了眼,驚恐地看著他。
不可能,他不會那麽做的!
可是傷口處傳來的劇痛不會騙她。
雉城川在那裏狠狠按了一下之後,揭開了那層遮蔽物。他舉起燒得正旺的蠟燭,對準了秦若染的傷口。
圍繞著蠟燭的芯,澄清的蠟油越來越多,填滿了凹陷處。
接著,那隻掌著蠟燭的手一傾……
醫院。
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病床上,秦若染眉頭緊蹙,身體時不時地抽搐一下,睡得極其不安。她的手被固定住,正在輸液。
雉城川坐在一邊,看著床上的人,滿臉寒霜。
醫生將病曆掛在床尾,歎了口氣,說:“受了過多刺激引起的暈厥,身體較為虛弱,傷口惡化,需要……”
他說著說著,突然住了嘴,像是放棄了一樣。
雉城川立刻轉過來看他。
醫生說:“雉先生,身體隻要好好修養就能痊愈,但人畢竟不是機器,這樣頻繁地出事,早晚會垮的。”
雉城川避開了他的目光,幽幽地看著床上的人。
醫生再次歎了口氣,說:“我給開點助眠的藥物,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秦若染清醒過後,突然抓起枕頭,遮住了自己的腦袋。閉眼等了好久,發現沒什麽動靜,才心驚膽戰地探出了頭來。
雉城川不在,看到這一幕,她鬆了一口氣。
秦若染的記憶還停留在昏迷之前的那一刻,滾燙的蠟油澆在她的傷口,灼燒的熱度鑽進她受傷的皮肉之中……
秦若染打了個寒顫,很是後怕,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醫院打來的。
醫院沒事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想到這裏,秦若染臉色一變,立刻接了起來。
“秦小姐嗎?終於聯係上您了。您的母親病情惡化,現在正在進行搶救手術,請立刻來醫院一趟。”
掛了電話後,秦若染才發現有好多個未接來電,全是醫院那裏打來的。她看了看最早的來電時間,頓時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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