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在船舷上,戰艦在浪濤中微微搖擺著。

    羽柴秀吉的十二艘戰艦向著峭壁駛去。李湛站在旗艦的甲板上觀望了一會兒,轉而把目光投放到整座風行島上。相比當初,此時的風行島已經大不相同。整座島上布滿了零星的箭塔、哨所,還有少數的警戒塔①。很多塔樓看樣子都曾經曆過戰火的洗刷,顯現出不同程度的破損。有限的建築者忙碌在受損嚴重的塔樓之間,正在加緊修複。

    收回目光,李湛回身隨意地掃了一眼,正好看到此次隨自己出征的真田幸村。此時真田幸村眉頭深鎖,手扶著舷板,看著遠處的海麵。

    在隱岐島的時候,真田幸村曾向當地漁夫打聽過武田信玄的消息。漁夫告訴他,半個月前,武田信玄與織田信長曾在加賀聚過一次,二人秉夜談,杯籌交錯。第二天天明,織田信長和武田信玄客客氣氣地告別,回到各自己的領地。然而,三天後,武田信玄突然宣布解散自己的家臣,將領地拱手讓給織田信長,自己隱退塵世,再不複出。武田家的眾多家臣不明就裏,雖然有三分之二左右的家臣稀裏糊塗地隨著領地投靠了織田信長,不過,現在仍然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家臣占據著本州北部的陸奧、出羽和越後三個縣,不肯向織田信長投誠。而織田信長因為忙於與高麗爭奪風行島,也就把這三個縣的歸屬問題暫時放置一邊,集合全國力量攻打高麗。

    從隱岐島出發後,真田幸村就一直神情憂鬱。自己效力的主公拋下大片領土和眾多家臣,突然隱名於世,這讓真田幸村百思不得其解。本來以為自己憑借一腔忠肝義膽,能夠輔佐武田信玄統一全日本,沒想到,現在竟然全部都變成了泡影。

    李湛通過眾多知情玩家的描述,對這件事情多少有些了解。看到真田幸村此時落寞不已的樣子,李湛也是頗為同情,走過去站在真田幸村的身旁,李湛的目光和真田幸村一樣看著遠處的海麵,道:

    “對於武田君的決定,我也是非常困惑。等到和高麗的這場仗告一段落後,我會派人去四下打探武田君的下落,讓你們君臣再次重聚。”

    真田幸村扭頭看了李湛一會兒,微微搖頭道:

    “武田主公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很了解主公的性格,現在我就算回去了也沒有任何意義。我隻是感到很遺憾,在主公帳長效力多年,隻接到一次任務,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真田幸村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說自己空有一身報複和武藝,好不容易有個施展身手的機會,卻沒抓住。直到武田信玄隱退,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究竟有多強。當然,這種報撼的話說的時候是要常握好分寸的,說得淺了,別人聽不懂是什麽意思;說得深了,會讓人認為自己目空一切,喜歡吹牛說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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