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太急,水順著她的嘴角,往脖子裏蜿蜒流去。

她剛抬手,想要擦擦。

跟著她過去的蕭離,就伸出粗糲的拇指,從嘴角給她擦拭到脖子,擦的幹幹淨淨的。

“喝慢點!”

“嗯,要嗎?”

林墨蘅把水囊遞給蕭離。

蕭離接在手上,大口地喝了兩口。

“要給她喝一點水嗎?”

林墨蘅沒直接說這個‘她’是誰?

但她剛說完,蕭離馬上就應道:“不用,死不了!”沒他的話,她就死不了。

他的手下,在這一點上,一直都做的很好!

他回答的快速,讓林墨蘅吃驚不小的看向他,旋即心下一黯,又立即恢複正常。

蕭離給她這一眼,看的心裏訕然。

輕輕咳嗽一聲。

拿出幹糧:“吃點吧,吃了一會好趕路!”

“好!”

林墨蘅接過蕭離,遞過來的幹糧,小口吃著。

目光卻時不時的落在對麵的墨嫣兒身上。

她不用看蕭離也知道,他的目光也時不時的都落在對麵。

否則,就蕭離的觀察力,怎麽會察覺不到,他剛才說一會就出發時,她臉上一閃即過的難色。

她的腳底,都是血泡,每走一步,都疼痛難忍。

這是這些日子,這崎嶇不平的山路,帶給她的紀念品。

可她不想說,也不想在這會處理。

她不想用腳上的血泡,來吸引蕭離的注意力。

是傲氣還是不屑,她不想深思,反正心裏這會就是想讓蕭離知道。

再次開始啟程。

林墨蘅給自己找了根木棍,杵著。

蕭離依舊是心不在焉,神思不知飄向何處的狀態。

盡管,人依舊在她身邊。

苦澀一點點的在林墨蘅心裏堆積,果然初戀就是初戀啊,不管現在愛或者不愛。

她一出現,蕭離還是亂了分寸。

這一天走下來。

林墨蘅幾乎都沒跟蕭離說話。

而蕭離似乎也感覺遲鈍的沒察覺到。

晚上休息的時候。

林墨蘅的腳實在是痛的難受了。

好幾個血泡,經過這一天的折騰,早就破了,血跟襪子粘在一起,結成了硬塊。

但是,她依舊沒有把鞋子脫下來,處理傷口的打算。

心裏滿腹的氣結,讓她在這會,在傷口跟賭氣間,選擇了跟蕭離賭氣。

她靠著樹幹坐著,手捏成拳,輕輕的敲打這自己僵硬的小腿肚。

蕭離坐在她前麵,在火堆邊,神情專注的烤著侍衛們打來的野兔。

從後麵看,的確是如此。

可林墨蘅知道,他的專注度,並不在烤兔上,而是在對麵,那個躺在火堆邊,奄奄一息的墨嫣兒身上。

從他抬眼打量對方的動作,並不明顯,甚至是幾不可見,可她還是清晰的看見了,那是一種夫妻相處久了的一種感覺。

不大會,兔肉烤糊了的味道傳來。

林墨蘅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這麽多年了,她才發現,墨嫣兒其實一直都在蕭離心裏,並未走遠。

是她自己遲鈍了。

眼睛酸脹,一股濕意不受她控製的湧上來。

蕭離看著手上,一邊烤的焦黑,一邊還是生的兔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