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家裏的錢不夠付藥費,還有診費。

林墨蘅露出小酒窩,笑道:“大嬸,合起來,給三十文吧!”

“三十文?”大壯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這、這林大夫是再跟她開玩笑嗎?

給媳婦接生,救了她們母子倆,把人送回來,還給自己兒子療傷,現在又送自己布匹,還買來藥。

就是平常請個大夫,這山上沒幾十文的上山錢,人家也不肯來。

這是走了什麽運道了。

見她半天不說話。

林墨蘅拉著她的胳膊:“大嬸去煎藥吧,我去這附近走走,等傍晚桂花嫂醒了,我們在下山!”

“不,不,不用下山,要是你們夫妻倆不嫌棄,就住在這裏好了!夜晚路黑,這山路也不好走!”

林墨蘅看下蕭離,見他也沒要下山的意思:“行,那就聽大嬸的!”

蕭離牽著林墨蘅,走到茅屋後,上了高坎。

找個幹淨的地方坐下。

遠方。

山巔上雲霞絢爛,火一樣通紅的雲彩,鑲著道金邊,美的奪目。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不覺得沉默著。

“明天天氣很好!”

蕭離瞅著那雲彩說道。

“嗯!”

眼裏倒映著彩霞的林墨蘅,側目,水眸瀲灩看向蕭離。

然後又迅速的調開目光,依舊看向天邊。

“剛才遇著個老部下,他要成親了,不過他家裏希望他還要在娶一個,他不喜歡那女子,但那女子喜歡他,並等了他多年,他不肯。”

蕭離驀然開口,語氣幽幽地說道。

細聲細語,對林墨蘅敘述著那老部下的煩惱。

“不肯就對了。誰希望自己跟妻子兩個人原本和和美美的生活裏,突然多出來一個人。”

“那女子說,她不求什麽,隻求靜靜的待在他身邊,可以偶爾看見他!”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她,沒發覺自己其實已經開始動搖了。

在聽說師傅生病之後。

‘嗤’林墨蘅不屑地冷笑,白蓮花一貫的手段,千古如是!

“那都是沒走到男子身邊,之前說來騙人的,她若是真的不求,真的隻是默默看著就好,又何必一定要到那男子身邊,她可以遠遠的看著呀。

這種人,最惡心人了,比起那明目張膽有所求的人還惡心。

蕭離,你想想看,別的先不論,就說吃飯吧,你手裏拿著個你最喜歡吃的肉包子,這時過來一個人,他也喜歡吃你手上的肉包。

於是,他對你說,他就看著!他不搶。

你覺得有人在旁盯著你,你還吃的下去?你還有食欲?”

林墨蘅這番話,徹底打消了蕭離那隱約閃過的念頭。

她說的對。

換做是他,他也不能接受,有人在旁時刻盯著他的阿蘅。

“咦”林墨蘅驀然回頭看向蕭離:“這麽巧,你不會是說你自己吧!”她玩笑地揶揄道。

“當然不是,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林墨蘅伸出手,環抱著他的腰,頭依靠在他肩上:“明白,所以我才會忘記前嫌,接受你呀!蕭離,這輩子你不能負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