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那部流傳千古的黃梅戲裏,我為救李家公子考狀元、娶公主、鬥高官……後身世被揭,又被皇帝封為義女,再見李公子,相贈狀元之位,與之成婚,結局美滿。其實,評書先生都錯了。譬如,皇帝和權相其實都很年輕,年輕有為,亦自狠辣,李公子其實是……當我以女子之身披上狀元金蟒大紅袍,正式踏進朝堂成為曆史上第一名女官那一刻開始,也是一個最複雜棋局的開端。——馮素珍

    楔子

    這一年的上元節,因先帝薨後不久,宮中自然不辦宴席,但太後一道懿旨,眾多官員女眷仍欣然受邀前往宮中賞燈。誰都知道,這就是選秀的前奏了。

    夜半,內侍省監被召,跪於帳外。隻聽得帳內女音威嚴傳來,“哀家抱恙並未赴宴,依你看,皇上可對哪家姑娘特別中意?”

    宮監心下頓時一凜,他自知太後並未出席,是有心讓皇上自行挑選,這關乎將來後宮態勢,他哪敢怠慢,立即答道:“國喪未畢,皇上悲慟,並未和姑娘們多敘,隻是,倒多看了那顧家二姑娘一眼。”

    “嗯,你退下吧。”

    這賞燈會乃由內侍省所置辦,務必讓天子盡興。從太後的聲音中聽不出情緒,宮監暗自擦了擦汗,退了下去。

    而天子寢殿辦公廳內,桌上擺著數十佳麗畫像。天子盯著桌上兩箋,目光驟冷,袖袍猛地一拂……

    翌日,國相嚴韃覲見,內廷告知皇上未醒,讓相爺稍候。

    內侍奉上茶,嚴韃便在辦公廳裏等候。他是個仔細人,一下便注意到桌下有一紙箋,紙上有字,下角一方朱紅,竟似國璽所蓋。他不由得好奇,過去一看,頓時驚住。

    那是誅殺令!被誅者他是認識的!

    他略一思索,匆匆退出,立刻折到太後寢殿求見。

    太後聽罷,竟淡淡一笑,道:“嚴卿,哀家素知你與那人雖未深交,卻有幾分相惜之意。你是想趁皇上未醒,來哀家這兒求個情。”

    嚴韃一驚,“娘娘高瞻遠矚。”

    孝安目中卻透出絲厲意,“皇上和哀家也有心放過此人,否則能任其逍遙多年?但嚴卿可知,據探子報,近日竟發現晉王夫人蹤跡。若隻是人有相像就罷了,但此事要是屬實,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嚴韃頓時汗流浹背,顫了聲音,“他是當年主審,狸貓換太子,竟私放了……”

    孝安閉目沉默了一會,方道:“皇上也考慮了數天,如今他既已拿下主意,此事哀家就交予嚴卿去辦吧,賜個安樂死,也不枉你們相識一場。此事關係社稷,哀家信任大人,望大人也不負江山才好。”

    “臣明白。”

    嚴韃目中透出絲狠厲,抬頭間,發現孝安眉間狠色更甚。此事若由天子派人來辦,隻怕更狠絕,全屍也未必……能留。

    他攜旨出來。回廊處,一人匆匆行來,走得急了,兩人迎麵相撞,那人哎喲一聲,連連告罪莽撞,慌忙拾起地上手諭。嚴韃一看,卻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傅靜書。

    他見這傅靜書,眉眼忽而一跳,冷冷道:“大人看這手諭如何?孰好孰壞?”

    傅靜書渾身一震,隻是搖頭,“這是給相爺的手諭,下官如何得知其中記載?又豈敢胡亂評論好壞?”

    嚴韃緊皺的眉方才略略一舒,略一寒暄,抬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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