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頭,咋地是你來了?你三哥呢?”

    日頭下,一個男人看到她的身影,出聲喚她。

    喜娘看去,便看到了一個穿著灰色葛布衣褲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黑色粗布衣褲的少年正一人掄著一把鋤頭,卷著褲腿站在田裏麵,倆人都是滿頭大汗。

    喚他的中年男人,正是她的爹田旺財,年近四十,長得算不上好看,卻也算五官端正,中庸的身材,性格十分敦厚純良,不過在喜娘看來,卻是純良得有點過了,也就是說,屬於“老實不中用”的,作為一家之主,這樣的性子就太容易吃虧了,也難怪她家會過得這麽窮,喜娘覺得肯定有幾分這原因在。

    而旁邊那位少年,便是她的大哥虎頭了。

    人如其名的虎頭大哥,雖然才是個十三歲的少年,但身材已經十分挺拔了,長得虎頭虎腦的不說,性子更是內斂得不行,整天除了埋頭苦幹就是埋頭苦幹,很少開口說話,就是一悶葫蘆!

    “爹,大哥!”喜娘回應,“三哥剛才出去了,還沒回,聽張叔說你們要幫忙,我就來了。”

    當然,要不是聽說是魚和瓜,她才懶得來呢!

    哼,怎麽說人家才隻是一個隻有六歲的小女娃,哪有啥力氣下地幫忙呀!

    不過聽她這麽說,田旺財也沒表示什麽,繼續鋤了幾鋤頭,才又抬頭對她說:“那你先在那邊坐一會兒,我跟你大哥把這點活兒幹完,咱再一起家去。。”

    “噯。”喜娘隻得答應一聲,然後就乖乖地在旁邊找了個草堆子坐下。

    倒不是她真的那麽聽話,而是因為她不想幹活,咳咳,其實就她這小身板,田裏的活兒她也幹不了呢,咱既然不能做到幫助別人,那就盡管做到不給別人添麻煩,這是麻麻告訴我們的哲理!

    過了一會兒,田旺財跟虎頭終於把手頭的活兒幹好了,把鋤頭收一收,對著坐在草堆上打瞌睡流哈喇子的喜娘喊了聲:“六丫頭,別睡了,回家了!”

    喜娘差點就從草堆上摔下去了,還好及時用雙手撐住了,不過她滑稽的小模樣,還是讓她爹笑了起來,就連悶葫蘆的大哥也微微咧了咧嘴。

    本來喜娘有點尷尬的,畢竟她這麽大個人了,還這樣流著哈喇子打瞌睡夠丟人的,但一想,她現在這身子才六歲啊,這樣也是正常的,更何況能逗得爹跟哥哥一笑,也算值得了。

    他們都是勤勞的漢子,沒什麽多餘的心眼,大概八輩子除了知道幹活就沒別的什麽愛好了。他們相信隻要勤勞就能過上好生活,隻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

    看著他們每天頂著烈日在田間幹活,都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喜娘都有些心疼他們,雖然他們跟自己沒什麽關係……不對,也不能這麽說。他們是這具身體的親人,既然她現在已經替代這了具身體,要借著這具身體好好活下去,那麽他們也就是自己的最親的親人了。隻能說,現在與他們的感情還不深,不過相信以後會好的,他們是自己從今後活在這世界上需要好好對待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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