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詔令之後,陳佑令盧仲彥鎮壓舒州、蘄州,讓魏仁浦、梁關山暫理兩州民政。

    蘄州也就算了,宋國放棄蘄州的時候已經把蘄州兵馬撤回江水南岸,但舒州還留下不少殘兵。這些殘兵陳佑全都交給邢路來整頓,司法白軒朗監督。

    邢路當日趁著周同慶兵敗的時候糾集舊部伏擊,原本隻是一場賭博,沒想到竟叫他賭贏了,頓時一朝翻身,立下反正之功。

    順帶一提,之前被他擒下的謝靈義竟然沒死,盧仲彥抵達掛車鎮後很快就查清楚了兩人之間的恩怨。他自是看不起邢路這種前一刻還滿口忠心耿耿,下一刻搖身一變就舉義反正的行為。隻不過再怎麽都是為周國立下功勞,現在下尚未一統,殺降臣降將的事情不能做。

    俗話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左右那些個殘兵敗將翻不起什麽風浪,便交由邢路來負責,等他出現錯漏,便可尋機懲處。雖然讓邢路來整頓殘兵,但卻建議陳佑安排謝靈義來協助他,有謝靈義在旁邊盯著,想找邢路的錯處容易得很。

    陳佑對此不置可否,但是卻下令叫盧仲彥挑選降卒之中可用者補充進保信軍,顯然是想把這些降卒的筋骨抽掉。這樣一來,即便邢路起了別的想法,手底下一堆兵油子也做不出什麽來。

    除此之外,陳佑比較關心的是戰利品。

    他手下的保信軍,按照製度隻能用廬州稅賦供養。至於新納的蘄州黃州,屬於都督府卻不屬於保信軍,估計等朝中關於餘林案的爭論結束,敗者就會被打發過來做知州刺史。

    這兩州的稅收,雖有一部分會劃撥到揚州大都督府,但這些錢糧是要分給都督府轄下所有兵馬,保信軍能得到的也不多。

    如此一來,這次進攻兩州的收獲全看能得到多少戰利品了。但問題在於,停戰之前的戰利品歸保信軍是沒問題的,停戰之後的州縣庫存都得封存留待新官接手,陳佑為了不留隱患,也不敢瞞報。

    你這個臣子做得一些不規矩的事情,趙官家可能現在不在意,但以後想要對付你的時候,現在的不規矩就會要了你的命。日後的史書上麵會留下這麽一句話:年月日,敕令誅某,先是,某擅匿錢糧私行賞罰,事發,坐誅。

    為了自己不至於落到這般後果,陳佑也隻能通過奏疏死皮賴臉地磨,多提困難,多提成績,希望趙元昌能夠多撥一些錢糧給保信軍。

    陳佑這邊各項事務有條不紊地往前推進,朝中關於餘林案的爭論越來越激烈。

    法司派來調查詳情的一幹人所調查出來的事實同冉益謙上報的沒有出入,但看到相同的事實,提出的觀點卻不相同。

    法司的官員有自己的立場,如果發現了冉益謙未曾上報的事實,自然能統一意見一起上報。但現在沒發現這類事情,那就各各話了,所出來的觀點也都代表自己身後站著的某一位甚至幾位相公。

    派來調查的官員沒有統一意見,朝堂上袞袞諸公自然就理直氣壯吵得更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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