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經學博士臉皮跳動不已,他半弓著身子,哀求神色僵在臉上,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幾十歲的人了,陳佑也不想太過於為難他:“你別驚慌,某向來對事不對人,我這州學不好,不是你不好。”

    “是!是!”經學博士連連點頭,心中卻是嗬嗬。

    陳佑沒有理會內心活動豐富的經學博士,扭頭看向冉益謙和賈尋幽:“想來道盈和賈先生也能感覺到吧?這州學之中有些浮躁。”

    沉默一陣,還是學問更深的賈尋幽率先開口:“州學諸生,看似一心向學,實則心向仕宦,如此方才叫節使你感覺浮躁。”

    得到提醒的冉益謙一臉恍然:“原來如此!”

    隻是才醒悟過來他就無奈歎息:“子夏曰:‘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可惜世人多以學優則入仕宦,懷有慈私心之人見了我等高官,豈會平靜?”

    相比於冉益謙的惋惜與無奈,賈尋幽倒是平靜許多:“人生百樣,欲治學者自會定心向學,欲為官這也當鑽營有道,二位不必強求。”

    經學博士此時想出聲附和,可惜學政隻考核一地主官,他這個經學博士屬於冉使君的幕僚,可不敢反駁自己的幕主。

    反倒是陳佑點頭讚同:“賈先生此言有理。隻是這州學畢竟是教人向學之地,若是鑽營之風大起,恐會壞了本地文風。”

    除了那些賦異稟意誌堅定的人,一個饒成長離不開環境的影響,要不然也不會有孟母三遷的故事了。

    若是州學之中興起鑽研之風,一無所成也就罷了,但有一例成功,州學真正一心向學的學子也會被周圍浮躁的氣氛所影響,要麽離開,要麽被同化。

    賈尋幽明白這個道理,他直接就開口問道:“節使如此,可有解決之道?”

    陳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賈先生可知我在洛陽有一書院?”

    “我曾應汪先生之邀去講過兩次課。”

    陳佑麵露尷尬,這事他了解過,剛剛一時嘴快沒想起來。

    輕咳一聲,繼續道:“我在書院之中設置了獎勵,專門用來獎勵那等成績優異的學員,以及教學效果突出的教員。如此雖不能盡消師生求官求財之心,卻能保證在書院中的絕大多數人把心思放在治學上。”

    賈尋幽聞言點頭,而冉益謙則是若有所思地看向經學博士:“李博士,這事你仔細考慮考慮,明日給我個答複。”

    經學博士麵色一苦,卻不敢耽擱,忙不迭答應下來。

    對與怎麽整改州學,陳佑當然不止這一個想法,隻是沒必要現在一塊出來。

    這事定下,三人便出門準備再去看看縣學。

    他們都沒對縣學報太大希望,州學都是這個樣子,縣學想來更是不堪。

    隻是才剛走出門口,就見梁關山匆忙奔馬而來,一見陳佑,立刻翻身下馬,快步上前。

    “大帥,魯國公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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