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就是這樣,有時候會兄弟情深,有時候又會互相嫌棄,陳佑早就習慣了。
盤兒都暈船了,陳佑不好還讓他去陪魏王。失禮不失禮另,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他對魏王的重視可沒有超過自家兒子。
好在船上還有備用的艙室,陳佑把妻兒安頓好便去向趙德昭解釋盤兒暈船不能相見。
盤兒暈船時間不長,吐啊吐啊地就吐習慣了。
從洛陽到廬州,水路大概十五到二十,陸路要五。這近一個月的時間不能浪費,跟在船上的師傅們該表現出自己的作用了。
一個人受苦是真的苦,兩個人一塊受苦就可以苦中作樂,正好陳衡五歲,便跟著趙德昭一塊學習。
陳佑給他們安排的課程就四個:識字、寫字、算術、觀察。
識字寫字不必多,要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多了阿拉伯數字——陳佑給它起名叫做簡易數字,現在還沒傳播過來的阿拉伯數字同陳佑推廣這些有些差別,還沒演化到這麽成熟。
算術都是簡單加減,觀察則是每記錄一件事或者一個事物,趙德昭還好,絕大部分常用字就能認得,陳衡認得字比較少,便口述讓師傅代筆。
他倆每的記錄都是陳佑來批改,看兩個方麵:有沒有不通順的地方、能不能把事情或是事物描述清楚簡潔。
等一眾人終於抵達廬州時,兩個孩子在觀察課上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三月的最後一,魏王車駕抵達廬州和壽州邊境。
盧仲彥、冉益謙,以及許竹林、魏仁浦等人,一幹王府、都督府、節度使府院、廬州官員,全都等在邊境。
彩棚早就紮好,地麵也鋪了黃土撒了清水,諸人皆是身著公服,乘著不同等級的輿車。
西北方向的官道上煙塵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終於,在諸人焦急的等待中,清道騎手擎旗飛奔而來:“揚州大都督、魏王車駕到!”
這些騎手很快越過諸官員,盧仲彥等人不敢怠慢,紛紛下車立於道左。
接連三波騎手經過此處,然後是幰弩、青衣、戟、幡、護衛、鼓樂、節、槊、馬等鹵簿內容,這一去就有百多人。
終於,在六名持刀騎士的護衛下,魏王所乘四駕象輅來到諸人麵前,緩緩停下。
之後,整個鹵簿,包括後方的車騎步軍漸次停下。
諸官皆拜:“拜見揚州大都督、魏王!”
陳佑掀開障塵,伸手扶著趙德昭站在車上。
隻見趙德昭臉繃著,努力做出嚴肅的神情。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用最大的聲音喊道:“諸君免禮!”
“謝大王!”
諸人再拜而起。
趙德昭仔細回想之前陳佑的叮囑,再次道:“吾受皇命都督軍事,不敢勞民,諸君且隨吾至合肥。”
“喏!”
趙德昭退回車中,陳佑放下障塵後,他有些緊張地看向陳佑。
陳佑注意到他的目光,臉上帶笑點頭道:“做得不錯,有大都督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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