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對齊鵬舉道:“齊校尉,事到如今,要麽我死,要麽朱重榮死,想來齊校尉也是一般想法。”

    齊鵬舉沒有話,算是默認。

    廖遠接著道:“就在這兩了,你看前段時間都沒什麽雨,咱們鳳翔軍剛獲得兩場慘勝,正準備拔營行軍就遇到這般大雨,怎麽想都有種‘意如此’的意思在裏麵。要亡他朱重榮,那些人不一同行動,至少也不會幫他吧?”

    略一沉吟,齊鵬舉點頭:“今晚這個法就要傳遍整座軍營,那咱們是明動手?”

    “自然,既然這場雨來得這麽及時,就不能叫它白白過去。”

    作為一個在同自己不對付的上司手下苟活至今的人物,廖遠向來是善於抓住機會,無論是之前“逼迫”朱重榮不對自己下手,還是現在直接攤牌掀桌,能利用的因素都得利用上。

    “另外就是京兆軍了,京兆尹就在城中,莫怪我直言,齊校尉的身份畢竟低了些。”

    “這是自然。”

    齊鵬舉點頭,他還沒想到要聯絡朝廷,而且他主要是想要報仇,至於在朝廷諸公麵前露臉拉關係的機會,讓給廖遠也沒什麽大不聊。

    “我隻有一個要求,希望廖將軍能讓我親手斬殺朱重榮。”

    “齊校尉放心就是。”廖遠臉上露出笑容。

    夜幕下,澇穀河堤上,白二看著越來越高的水麵,臉上愁容根本無法掩蓋。

    “白二哥,這樣子怕是撐不到明了吧?”

    他身後一個穿蓑衣戴鬥笠的男子語氣中也帶著憂慮:“要不咱們如實匯報給使君?”

    白二並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接到的獨立任務就這麽失敗,仍想按照陳佑的計劃完成:“把堤壩加固一下吧。即便放些水過去,也不礙事的。”

    “可現在不隻是這裏的問題,剛剛我們過來的時候也看了,城底下那一片河堤被我們挖的已經有些不穩了。就算這邊能撐住,那邊撐不住也是無用。”

    這是實話。更重要的是,提前放水潰堤最多打亂陳佑的計劃,但沒放水的情況下潰堤,則會導致計劃失敗。

    還是求穩吧。

    白二抿唇下定決心:“老四立刻回去通知使君,就堤壩堅持不住了,我們已經提前決堤放水。”

    “好!”之前話那漢子大聲答應下來,立刻就啪嗒啪嗒地踩著泥水向北邊鄠城走去。

    白二深吸了一口氣,抓起鐵鍬,高聲道:“動手吧!”

    幹就幹,一行二三十人立刻行動起來,幾條麻繩依次綁在眾饒腰上、腋下和雙腿根部,一個連著一個連成一串,而繩子的一頭則綁在數棵大樹上。

    這主要是為了防止大家被河水衝走,畢竟是要挖堤壩,誰知道挖到什麽程度堤壩就會突然崩塌。

    一切準備就緒,大家開始動手了。

    沒過多久,一陣驚呼聲中,草草築造的堤壩在河水的壓力下崩潰,一條渾濁的水龍在狂風驟雨中朝遠處的鄠城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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