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鹹陽城作亂之人,一個都不會放過,茹匯你放心就是,我定會給鹹陽百姓一個交代。”

    有了這個承諾,鹹陽城遭賊這件事暫且就跳過了。

    若是熟人——譬如蜀地的黃大年——遽然罹難,倒會叫陳佑心生悲戚,但鹹陽百姓畢竟與他沒有關係,甚至他都沒親眼看到,自然也就內心平靜,還有心思衡量得失考慮其它。

    靜了一陣,陳佑突然開口問道:“茹匯你是準備回鹹陽,還是先留在長安?”

    “這......”平靜下來的白茅聽到山長這麽問,頓時猶豫起來。

    見他如此,陳佑直接就為他分析利弊:“據你所言,鹹陽城中有欲害你性命者,如今鹹陽剛破,正是混亂之時,你回去恐遭不測。然而你身為一縣主簿,若是不知也就罷了,既知縣內不安,怎可流連不回?到底該如何,還需你自己選擇。”

    保命還是保官。

    白茅合眼思忖,好一會兒睜開眼睛,神情堅定道:“學生欲回鹹陽,隻是還請山長助我一二。”

    著他起身一揖。

    見他接下考題,陳佑臉色終於有些放鬆:“你是我學生,我自不會叫你孤身赴險,你且歇一歇,明日帶一都警察回鹹陽,就是我遣人把你叫過來的,聽聞鹹陽出事,讓你帶兵回去。”

    白茅起身,抿了抿嘴唇,卻是不同意陳佑的安排:“還望山長恕罪,賊人亂境,鄉民不測,學生心中不安,今日就想回去。”

    聽到這個回答,陳佑有些驚詫。

    仔細打量著白茅,沒發現什麽不同之處。

    沉吟一陣,終是點頭道:“既然你有這個心思,我也不會阻你。你就在府中修整一陣,我去安排府兵。”

    “是。”

    得了陳佑的準話,白茅終於能安心下去休息。

    他一個人從鹹陽走到長安,好幾個時辰沒合眼,又累又困,到了客房倒頭就睡。

    客廳這裏,陳佑招來劉河,直接把紙張交給他,這件事全由他來負責,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一次應該能找到至少一個幕後之人。

    接下來就是鹹陽的事情了,鹹陽被賊人破城,毫無疑問會栽到陳佑頭上。

    都不需要多想,陳佑就為那些人找了幾條理由:

    賊人入城,白茅消失——定是白茅勾結賊人入城——白茅是陳佑的學生——陳佑心懷不軌!

    京兆府匪患嚴重——陳佑要擴兵剿匪——兵擴了,但盜匪竟然攻入鹹陽縣——要麽是陳佑無能,要麽是他心懷不軌!

    ......

    總而言之,隻要有心,都能把事情扯到陳佑頭上。

    他對此心知肚明,自然不可能坐等著對方出手,防務營還沒有整訓完成,不過先拉出去見見血沒問題。

    鹹陽縣的一幹本地豪強,除了在這次事件中受損嚴重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在陳佑的打擊範圍內,想來那些受損的人也願意落井下石吃肉喝湯。

    畢竟,他陳將明從錦官府開始,抄家滅門可是熟練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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