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在縣衙,去他家裏找找。”

    完這話,彭三起身,帶著幾個親信離開了臥房。

    蜷縮在床底的白茅瞪大眼睛,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

    好一會兒,外麵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終於不再僵硬,舒展身體,就這麽躺在床底,大口喘著粗氣,渾身汗水直冒。

    心跳減緩,白茅也不想在床底久待,便爬了出來。

    隻是半個身子才露出來,就發現地麵上有一個紙團。

    他躲在床底,這一片地麵一直盯著,似乎沒見過這紙團。不過鹹陽令畢竟讀過書,臥房之中有紙團也不奇怪,沒準是他太緊張看錯了呢?

    正迷惑間,他突然想到了那個看到自己的人。

    當即呼吸一滯,連忙爬出床底,拾起紙團展開來。

    隻是一看,他就麵色變幻不已。

    咬咬牙,立刻收了紙張,走到門口探頭看了看,見院內沒有動靜,迅速從側門離開。

    出了縣衙,白茅靠在一處牆角,一時不知該往何處去。

    賊人要去家中搜索,家裏肯定不能回了。他這次被人算計拖在縣衙中,很顯然上到縣令下到書史,哪怕不曾主動參與,也是冷眼旁觀,一個都信不得。

    城內亂成這般模樣,也不知那些人究竟放了多少賊人入城。

    哪怕以白茅隱忍的性子,想到城內無辜庶民因此遭劫,便壓抑不住心頭怒火。

    好在他還知曉該以什麽為重,猶豫一陣,順著牆根朝東城門處行去,他要去找山長。

    另一邊,彭三在白茅家中自然是什麽都找不到,“一氣之下”直接將白茅的房子一把火燒了,帶著幾個親信快步朝城外走去,路上竟然也砍了兩個潑皮。

    這次攻入鹹陽城的賊盜還不到兩百人,之所以短時間內有此聲勢,得虧了一幹潑皮趁亂揩油。

    除了這些潑皮,城內早有準備的幾家本地大族也借此機會除去對頭。而縣中官吏早就接到知會,此時一個個縮在家中不理會城中亂象。

    站在城外山坡,看城內數股煙火升騰,彭三冷哼一聲,低聲自語:“既然都要尋死,那就別怪我了。”

    華山隱士陳摶出山了!

    前去請陳摶的五鬆讓人前來報信,清虛處士已經往京兆和華州邊境而來,不日就會抵達長安。

    陳佑不敢耽擱,首先令石守信帶他那一軍去邊境迎接護送,之後又招來府縣官員,商議該如何接待陳摶。

    不等他們商議出一個章程,陳佑身邊的親衛葛福善匆忙走進堂內,附在陳佑耳邊低聲道:“鹹陽白主簿有急事求見使君,正在府中等著。”

    陳佑眉頭一皺,正要將此事暫且壓下,就聽葛福善繼續道:“白主簿看起來甚是狼狽,許是遇了禍患。”

    聽到這裏,陳佑這才輕輕頷首:“你先回去安頓。”

    葛福善輕聲應下,快步離去。

    陳佑看著堂內好奇的眾人,笑道:“左右這清虛處士還有幾才能到,不急在這一時,諸君且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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