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韓建身死到現在近四十年,期間也不是沒人想過縮長安城規模,但基本上都是剛動土就因種種原因無暇顧及。
到現在老皇城之內也就多了幾處糧倉,還有塌了一半的新府衙。
如果要築造新城,首先就得解決住在外郭城的這些民眾。
僅僅依托於老皇城來築造新長安城的話,無法容納長安城這麽多的居民,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外敵來攻,除非臨時將這些人放入城中,否則就隻能任其自生自滅。
不能保境安民,這對陳佑的名聲來,損害有些大。
但不依托老皇城,就得多築城牆,這個大工程,陳佑擔心自己也遭遇剛動工就出事的情況。
考慮一陣,陳佑起身取出一副圖卷。
圖卷名為《長安圖》,乃是他令人在修複坊牆水渠的時候繪製的,總共有三份,一份存在編纂院,一份留在府衙,另一份他自己使用。
展開這一副絹帛畫卷,長安城麵貌盡在眼底。
隻見城內北部諸坊皆有個墨圈,部分引進城中的河道上也有墨圈,畫了墨圈就代表這些都是已經整修好的。
南部那些坊,零零散散住的人都被強製遷入北部諸坊填充人數,整修北部坊牆的材料都是推了南部諸坊得來的。
盯著《長安圖》看了許久,陳佑注水研墨,提筆在圖上畫了一條線,將長安城一分為二。
長安城麵積縮一半,總的來需要守禦的城牆隻減了四分之一,陳佑手下這不到一萬饒隊伍,想守住仍然比較困難。
既然決定縮城池,那就要做到一萬人也能守住,否則陳佑幹這事就沒有任何意義。
到這時候,陳佑才覺得自己之前讓人整修坊牆有些太魯莽了,應該量力而為才是。現在修好的各坊基本上都集中在東市和西市周圍,往南去是被廢棄的部分,往北去是軍營。
要想最大限度借用舊城牆,就得放棄大部分修好的坊;要想保住這些坊,就隻能借用很短的一段城牆。
如何抉擇,這是陳佑需要考慮的。
次日,京兆尹陳佑下令於延平門北修築城牆,城內諸民可參與工事,記工可得南城荒地。
同時,又令兵曹至各縣招兵,組建防務營。
總之就仿佛沒受到賊人攻城的影響一般。
至於戰死的那幾名府兵,除了撫恤,每一家都會有都頭以上校尉帶人送去府衙簽發的嘉獎令。其實嘉獎令沒什麽實際意義,但多了這個,就是足以刻到墓碑上的光榮事跡,算是培養府兵榮譽感的一種方式。
涇陽城外一處莊子裏,三爺等人重又聚在一處。
一見麵,臉上多了一道疤痕的老狗就指著自己的疤痕怒吼道:“賊你老娘!講的倒好,俺(nge)臉皮多了一道疤!這次還來算逑!”
三爺被噴了一臉唾沫,也沒人來勸架,其餘諸人就雙手抱胸看著兩人。
這三爺也不是一般人,頗有唾麵自幹的風範。隻見他抬手擦掉臉上的吐沫星子,平靜地開口:“既然哥幾個還肯過來,上次的事肯定是沒放在心上。至於老狗你的傷,我自有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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