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站在石橋邊,可以看到東香村村口多了幾個火把,十數個人影在那裏聚集。

    看到這一切的呂雲帆重又緊張起來,這一次讓他緊張的不是虛無的鬼神,而是心懷敵意的人。

    “縣丞,有人要來了。”留下來的一個提著刀的家丁首領一般漢子走到呂雲帆身邊,壓低聲音提醒他。

    剛剛他因為呂雲帆的學識而有些敬重他,眼下自然表現得親近一些。

    雖然在這安靜的夜晚,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他在什麽。

    “他們我們這”呂雲帆有些語無倫次了。

    家丁首領愣了愣,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神『色』:看來多不一定就值得敬佩啊,看這個縣丞的表現,真是丟臉!好在崔先生似乎預料到這種情況,離開之前有過囑停

    這首領對呂雲帆失望了,撇了撇嘴,正要開口,卻見呂雲帆似乎冷靜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呂雲帆強壓著心頭恐慌,轉頭看向一旁的獨木橋。

    “不要怕,我們是官軍,他們不敢對我們怎樣。”

    話裏麵著不要怕,但這顫抖的語氣聽著總有些不和諧。

    “先去把那獨木橋毀了,咱們就守住這座石橋中間,等崔翰回來。”著,呂雲帆擠出笑容,“這次府衙派來了兩百多人,隻要等後麵的冉了,這些村民不足為慮。”

    這話一出,原本聽他要毀獨木橋而有些『騷』動的村民立刻安靜下來,互相看了看,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

    家丁首領也有些n,他沒想到自己看走眼了。不過沒關係,上官能力越強,他這邊也就越容易應對。故而他答應一聲,就要帶著手下去破壞獨木橋。

    正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呂雲帆突然道:“必要的時候無須留手,我尚有白直員額。”

    白直,州縣官員的護衛,除了縣衙定額十來人之外,呂雲帆這個品官也有五個饒員額。

    這意思就是,如果不得已殺傷村民,事情鬧大了就直接動手的家丁是他的親衛,至於這些村民,自然就是意圖襲殺縣丞的『亂』民了。親衛為了保護上官殺傷『亂』民,非但無罪,而且有功。

    家丁首領不明白這些彎彎繞,但他知道,縣衙裏麵的白直都是負責保護馬縣令的,那脾氣做派,不是一般差役所能比。

    當即心中一定,扭頭朝呂雲帆咧嘴笑道:“縣丞放心,某等定護得縣丞周全。”

    “有勞了。”呂雲帆點點頭,看了一眼出於黑暗中的西香村方向,又轉向東香村越來越近的村民。

    當初在山賊匪寨中都能被禮送出來,如今麵對區區村民,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呂雲帆突然明悟,自己是被突然而來的失敗嚇住了,而且好不容易進士及第得來的職事以及山長被貶謫的事情也讓自己患得患失起來。

    來吧!

    他想。

    如果這件事都無法麵對,還談什麽為了下黎庶不惜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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