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呂雲帆在崔翰的幫助下借到了人手,帶著三十多人浩浩『蕩』『蕩』往東香村去。那邊馬河清也得知了此事,隻不過他在猶豫要不要想辦法阻撓,至少不能讓呂雲帆將功補過。

    但坐視不理是一回事,主動阻撓又是另一回事,他擔心真的鬧大了自己也不好過。

    考慮了又考慮,權衡了又權衡,他決定裝作不知道。高少尹的吩咐的確重要,但他這個縣令的位置得來不易,他可舍不得丟了。

    藍田諸事且先不提,把目光轉回長安城內。

    黃昏時分,陳佑終於收到了白鹿原兩村械鬥的消息。

    送來消息的是他的私人渠道,而不是藍田縣的公文。也因此,這消息中特意提到了呂雲帆狼狽回到縣城的事情。

    毫無疑問,呂雲帆是被坑了,否則不可能隻帶兩個執衣就去了東香村,而這兩個執衣在惠家村的時候還十分巧合的拉了肚子。呂雲帆當時也是遲鈍,沒有深究,而是帶著裏正前往上遊,把這兩個執衣留在了惠家村。

    再之後就是呂雲帆到了東香之後好歹把兩村勸回去,當晚就打了起來。

    事情發展的太快,以至於陳佑甚都來不及提醒他。

    問題再大,飯還是要吃的,陳佑就著兩碟菜,捧著個一搾大的黑陶碗一邊喝稀飯一邊考慮此事該怎麽應對。

    私人手段起不到什麽作用,呂雲帆的困境在於沒有人手,除非陳佑把自己那幾十個親衛白直派過去,否則這個困境一時半會解不開。

    但這年頭遭到刺殺的皇帝都不止一個,陳佑還真不敢在府兵沒完全掌控住的情況下讓身邊人離開。

    那麽隻能從官麵上走了。

    陳佑放下碗,伸手拿起擺在另一個盤子裏的雞蛋餅,捧在左手中,右手拿起其中一碟菜直接倒到餅上,雙手卷成卷,四五口就吃完了。

    之後又端起陶碗,一口把剩下的稀飯喝完,也沒起身,就這麽靠在椅子上考慮該如何做。

    正好剿紡事情因為薛盛被罷職的緣故而暫停,可以讓安嶽文帶著府兵去藍田把這件事平息下來。最好能抓幾個人,帶著在府境內到處展示,既要坐牢又丟麵子,應該可以震懾住其它有水源糾紛的村寨。

    不論什麽時候,單純的解決問題其實並不是特別困難,困難的地方在於怎麽處理這個問題中出現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所以,陳佑思考的焦點是呂雲帆該怎麽辦?

    如果讓呂雲帆代替安嶽文處理東香村械鬥後續,他就有翻身的機會,非但能將功補過,還可以把過錯安到縣令縣尉頭上。

    但就看他昨晚的表現,越做越錯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不這麽做,待此事完結,毫無建樹的呂雲帆將跌入穀底。

    既不能視而不見讓書院師生寒心,又不能偏袒太過讓官家懷疑結黨徇私。

    陳佑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好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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