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點卯之後,少尹高啟領著“病愈”的薛盛來到陳佑麵前。

    “兵曹參軍事薛盛,參見陳使君!”

    薛盛抱拳一禮,喊得聲音震響。

    陳佑端坐在書桌之後,打量著這位第一次見麵的薛司兵。

    直到薛盛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的神『色』,陳佑才開口:“不是聽聞薛司兵重病不能起麽?怎麽這才三五就痊愈了?”

    這話一出,隻見薛盛目『露』嫌惡之『色』,撇著眼睛不欲開口。

    坐在一旁的高啟『插』話道:“好叫陳使君知曉,薛司兵休養得當,故而昨日就痊愈了。”

    “是這樣麽?”陳佑神情不變,好似沒看到薛盛的神情一般,“薛司兵大病初愈,當在家中多將息幾日才是,兵曹諸事無須煩憂,府衙已遣了參軍事安嶽文擔起職事。高少尹以為如何?”

    他不提安嶽文還好,一提到安嶽文,薛盛先是一怔,隨即禁不住咬牙切齒,眼角青筋直跳,雙拳緊握看向陳佑。

    高啟一看要遭,立馬開口:“我看薛司兵已經無甚大礙,且安嶽文職階過低,不宜長久任兵曹職事,還是早日讓薛司兵回來為好。”

    “是麽?”

    陳佑打量著眼前這兩人。

    高啟倒是沉穩,而那薛盛,就那麽站在堂中,重新垂首不語,隻是臉上不耐愈盛,呼吸也愈加粗重。

    這就是高啟的應對,他想看看,陳佑到底會怎麽對待剛剛投靠過去的安嶽文。

    陳佑接受安嶽文的投靠是一個信號,如果高啟不把安嶽文打下去,退一步,即便不能成功,也得表現出與陳佑對抗的態度。

    唯有這樣才能讓大家站隊,而不是一邊倒的倒向陳佑。要知道,官階職事上陳佑的優勢足夠抵消掉高啟在本地經營這麽久的主場優勢,畢竟兩人可以算是主從關係,而非陳佑從前所經曆的搭班同事。

    一個是主官,一個是佐貳官,主官動手蓮佐貳官沒有反抗,底下人自然而然就會投到主官帳下。

    高啟選的這個時間,不算最好,但也不差。

    五左右,從重病難起到恢複如初的確讓人難以置信,但真要解釋起來也勉強得通。既讓陳佑丟了臉麵,也不至於被陳佑抓住漏洞。

    誠然,身為府尹,陳佑可以罷黜一曹參軍事,但沒有任何理由強行下令罷免,反而會成為高啟鼓動人心的借口,人人自危之下自然而然就抱團跟著高啟對抗陳佑。

    除了薛盛,長安縣丞王猛虎今也回到了縣衙,隻不過他不需要來拜見陳佑。

    好一陣,陳佑才『露』出和煦的笑容:“既然如此,薛司兵還得注意身體才是。”

    這就是默認薛盛回歸兵曹了。

    高啟臉上『露』出笑容,他拱手問道:“薛司兵主持兵曹諸事,不知安參軍當如何?”

    “安參軍的話,先幫襯著薛司兵吧,畢竟薛司兵大病初愈,也不適合太過勞累。”

    高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有薛盛這個司兵在,安嶽文就不可能繞過薛盛遷調兵曹諸人,這樣一來有他沒他都一個樣,或許是陳府尹為了保留一絲麵子才讓他繼續待在兵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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