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另類的敵在明我在暗吧。

    安嶽文、婁半夏剛出正堂,就被高啟的令史請了過去。

    原本還沒啥,但同陳佑談了一次之後,兩人也有了更高的追求,正要大展宏圖呢!現在突然被高啟叫過去,再聯想到之前議事之時高啟的沉默與冷淡,頓時心中紛『亂』如麻,時不時對視幾眼,卻不知該什麽。

    兩人在忐忑不安中進了書廳,隻是被五十多歲的高啟看了一眼,就覺得有萬鈞重擔壓在了肩上,轉瞬之間隻覺汗流浹背。安嶽文還好,畢竟行伍出身,隻是耷眉垂首。而婁半夏則忍不住彎腰駝背,估計要不是地點不合適,他甚至會拜下。

    “坐吧。”

    見兩人坐到了令史搬來的椅子上,高啟威嚴滿滿地道:“既然讓你們臨時兼了職事,那就不要想其它那些有的沒的,保持平穩最重要。跟了老夫,你們的功勞苦勞,老夫都看在眼裏,不會叫你們吃虧的。”

    由於遲了一步被陳佑搶先,在不知道陳佑了什麽的情況下,他最終還是選擇先安撫住眼前的兩人,至於薛、王,隻能在其它方麵補償了。

    有職事的不能鬧到離心離德,因為自己的失誤而丟了職事的更要給好補償,以免叫下屬寒心。

    不出所料,聽到他的話,安、婁二人立刻明白高少尹也是支持自己的,頓時麵『露』喜『色』,忙不迭拍胸脯表忠心,同在陳佑麵前完全是兩樣。

    之後高啟又仔細叮囑道:“在兵曹、長安縣,原先怎麽做,現在就怎麽做,不懂的、拿不準的就去問薛、王,莫要隨意行事。”

    “高公放心,我等都曉得。”兩人連忙表態。

    高啟點點頭:“你二人我還是相信的。”

    是相信,其實還是不放心,就怕這兩個一上去就改規矩,叫薛、王二人產生被放棄、人走茶涼的感覺。

    叮囑了又叮囑,高啟終於讓兩人離開。

    直到這時他才稍稍鬆了口氣,突然想起來陳佑的囑托,又叫來令史吩咐道:“找幾個可信的醫學生去給薛司兵他們兩個看一看,到時候回報給陳使君。”

    令史連忙應下,匆匆離去。

    屋內無人,高啟終於舒了一口氣,一臉疲憊地靠在椅子上。

    今早之前,他認為陳佑在京兆府毫無優勢手下無人可供驅使,對京兆府情況也不熟悉隻要趁著陳佑沒反應過來當頭一擊,定能壓下這條過江龍。

    到現在他才明白,陳佑手下無人,是劣勢,但卻讓人無從下手。而他高啟舊部充塞府縣,『露』出的破綻也就更多。

    優劣對比,存乎一心,就看怎麽去利用。

    被動應對絕對不行,必須主動出擊占據先手。

    得想辦法讓陳佑有事做,做事,就有出錯的可能,少做少錯,多做多錯。

    高啟眉頭越皺越緊,如今乃是季春時節,春耕已經結束,離收夏稅還早,有什麽事情屬於出力不討好的類型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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