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完手裏的這份文書,陳佑放下『毛』筆,待墨跡晾幹後將其放好。確定沒有問題之後,起身,向外走去。

    此時他麵無表情,路上遇到他的吏員看到他之後,全部都閃到路旁,低著頭不敢出聲。

    來到林師德書廳,見禮坐下之後,他直接就問道:“不知使君叫某前來,有何要事?”

    林師德原本一臉笑容,見陳佑這副樣子,也收斂了笑意,打消了寒暄的念頭,板著一張臉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已經快到十一月了,秋稅的事情該提上日程了。”

    陳佑點點頭:“我會讓稅曹做好準備,隻是可能需要借助功曹之力。”

    “這事我會協調。”

    林師德嗯了一聲,問道:“十月商稅情況如何?”

    這話的時候,他有些不自然,畢竟月初的那場抗稅事件,還是他一手推動的——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陳佑猶豫了一下,沒再每月定期報告的規矩了,實際上他幾乎每都能看到稅曹提交的當日總結。

    也不對,應該是龐中和能每看到,而他隻是看經過龐中和整理之後的報告,正式名稱叫做“文牒”。

    “比九月要好卻也有限,沒有預想中那麽大的收益。”陳佑緩緩道,“這些人生就有逃稅的傾向,很顯然河南府的稅法還不嚴密,總能被他們找到漏洞。”

    他其實更想的是“人”這一個概念,畢竟沒幾個人願意將自己賺來的錢交上去,不管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錢,還是資本生資本的利潤。

    聽到他這話,林師德不由皺眉,話語間有些不悅:“你定下的稅額太高了,若非”

    若非什麽?當然是不想朝令夕改,那樣丟的是府衙的臉,還會有人想靠挑撥知府少尹的關係來獲利。

    鬥而不破,是基本原則。也就是,哪怕私下裏都拿刀子互相砍了,明麵上也要表現得和和睦睦,必要時候還得互相維護。隻有當一人徹底倒下,才會有將矛盾公開化的選項。

    不得不,陳佑趁著府尹出缺的時候定下規矩,對他自己來,確實是一個最好的決定。

    頓了一頓,林師德神情愈加嚴肅:“五後開始征收秋稅,我已經讓功曹做好了準備,確保今年的秋稅不低於去年。”

    著,他認真地看向陳佑,神情誠懇:“我希望府兵也做好準備,一旦功曹上報有人鬧事,就要立刻動起來,就像當初抓商戶一樣。”

    到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刺了陳佑一下。

    “使君放心便是。”這事陳佑也很重視,一些齟齬不必放在心上。

    完最重要的一件事,林師德端起已經涼聊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對了,聽法曹最近抓了一個潑皮?”

    陳佑一愣,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確實,此人窺伺於我被發現了,隻不過此人似是同夏司法有些牽連”

    他看著林師德,別有意味地道:“夏司法一直不準對此人用刑,也不知是何居心。”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欺世盜國》,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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