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驍目不斜視地跟在許竹林身後,沒有東張西望查看軍營內部情況,就這麽一路走到一排草屋前麵。

    進了草屋,發現草屋內部有一個地牢入口。

    地牢不是很正確,按照陳詹事的法,這個東西叫做禁閉室,專門用來犯了錯的軍士。根據所犯錯誤的大,關進去的時間從一個時辰到數不等。

    除了進出的時候,禁閉室內沒有光亮,要不是每隔一兩個時辰會讓人出來放風,估計會把人『逼』瘋。

    現在的太子衛率府,犯了罪不至死的錯,要麽選擇關禁閉,要麽當眾受鞭刑、杖刑,還得一遍又一遍地大聲訴自己所犯之罪。

    兩個選擇都不是什麽好選擇,尤其是衛率軍士都選的良家子,如果真的犯了事,十個有八個都是寧願被關禁閉也不想經曆那一番屈辱。

    太子衛率府的軍紀在這個時代算是最好的那一批了,也不知道這個禁閉的法子起到多少作用,隻不過肯定沒有隻招良家子的作用大就是了。

    許竹林沒有進入地牢的想法,直接在屋內條凳上坐下,吩咐守衛將地牢中關著的人帶出來。

    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許竹林看向丁驍,笑道:“別幹站著,你也坐。”

    這屋內總共就兩個條凳,一條坐在許竹林屁股底下,另一條靠牆放著。

    丁驍猶豫了一下,恭敬笑道:“許觀軍坐著就好,我等卑下,站著就行了。”

    許竹林點點頭,雖未話,但臉上的神情分明十分受用。

    果然如詹事所言,這等宦官雖屬家奴,但對身份等級十分在意。

    丁驍若有所思,隱約有了一個念頭。

    他對於捧著敬著一個宦官沒什麽抵觸,怎麽許竹林也是一個六品官,比普通的縣令都高。

    沒等多久,兩名守衛手持火把押著一個十分狼狽的中年漢子從地牢裏鑽了出來。

    此人身上衣物多處綻開,整個人髒兮兮的,雙手縛在身後,臉上滿是沒消下去的淤青,雙眼被一條黑布蒙著,嘴巴也有一條看起來不怎麽幹淨的麻繩緊緊勒住。

    丁驍看到已經濕潤的麻繩上滴下涎水,惡心的感覺泛上心頭。

    眼角抽搐幾下,丁驍壓下惡心,仔細打量著這個人。

    “觀軍,人帶到了。”

    許竹林點點頭,示意他們把遮眼布解下來。

    黑布拿開之後,丁驍嘴角扯了扯,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憐憫。

    隻見此人眼眶烏黑腫脹,眼角裂開一道血痕,顯然被打得不輕。

    也不知是乍看到光明有些不適應,還是因為眼睛被打腫了睜不開,總之這人眯著眼睛看向許竹林。

    “喲!還挺凶!”許竹林頗為驚喜地喊了一聲。

    實話,從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中,丁驍真的看不出來哪裏凶了。

    不過沒必要攔著許竹林。

    許竹林叫人拿來一根鞭子,興致勃勃地抽了那人幾下,不理會嗚嗚『亂』艦掙紮不休的那人,他轉向丁驍,笑道:“那個這人就是昨抓到的,就交給你來審問了。”

    丁驍趕忙低頭,恭敬道:“觀軍直接叫我丁驍就好,丁口的丁,馬堯驍。”

    許竹林點點頭,突然問道:“你識字?”

    “認得幾個字。”丁驍解釋道,“我這名字是詹事賜的,特意尋塾師學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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