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默然不語,好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答應下來:“行,你安排一個時間,把他們都叫上,就在書院裏見一麵。”

    即便心裏不太想過多接觸僧道,但為了不節外生枝,他還是答應下來,隻是選擇書院作為見麵地點——不管怎麽,書院都算是他的主場,總會讓人略微心安。

    九月是個多事的月份,九月二十日,京中來信,北燕都城陷落,燕帝徐征西逃,契丹主耶律阮入幽州,改國號為“大遼”。

    是的,是“大遼”,不是“遼”。

    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北人都喜歡在國號前麵加一個“大”字,比如當年在冊封石敬瑭為晉國皇帝的時候,留下的記錄就是“冊敬瑭為大晉皇帝”,原本曆史上劉崇也是被“冊為大漢神武皇帝”。

    不過,國書上按照它的來就行了,私下裏該叫契丹就叫契丹,該叫遼就叫遼,沒必要非加一個“大”字在前麵。

    汴京來的信中還,現在朝堂之上在爭論,到底是趁機發兵北上同契丹,現在叫遼國,是同遼國瓜分北燕地盤,還是支持北燕擊退遼國。

    前一個選擇會直麵契丹騎兵,自唐末以來,契丹數次破關而入,現在就直麵契丹,實話沒多少人有信心,這也是大家選擇“先南後北”戰略的主要原因。

    後一個選擇的話,則要擔著北燕支持不住的風險,一旦北燕崩潰,幽燕之地盡落入遼國手中,還不如現在就瓜分北燕呢!

    陳佑不是很清楚兩個選擇的具體優劣對比,但頭腦中記著的“燕雲十六州”讓他傾向於第一個選擇。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收到信之後考慮良久,寫了三封信送入京中,這三封信分別是給馮道、李明卿,以及老鄉黃世俊。信中自然是訴自己的想法,希望他們也能夠認同,然後在官家問詢的時候出來。

    利弊如何,大家都知道,陳佑簡單提了提沒有多講,他主要簾初唐太宗北突厥的事跡。

    當初唐人麵對突厥的感覺,就跟現在周人麵對契丹一樣,當時突厥也是多次破關而入,甚至『逼』近長安,可想而知唐人麵對突厥是何等大的壓力。

    陳佑認為,與其一味避讓,不如從現在開始就練兵。不現在就能擊敗遼國,至少擺出拚命的架勢,令其不敢隨意欺辱本國,之後再以戰練精兵,培養將領士兵的信心。

    誠然有失敗的風險,但是除了認輸,世界上就不存在沒有風險的事情。

    他把信寄出去之後就不再考慮這件事了,還是那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中樞政策他隻能從邊邊角角影響,而沒法決定。

    至於上奏章,嗬,趙元昌讓他來洛陽不是要聽他對北國事務的見解的,除非趙元昌遣人來問,否則他最好別主動『插』嘴,那是言官諍臣的活,不是他陳將明應該幹的。

    二十日這一,終於有商戶忍不住了,一聲高呼、揭竿而起。

    別誤會,不是造反,而是在城外搭起竹棚作為店鋪。

    前麵已經了,現在的收稅方式還是十分原始的入城稅,因此,在有心饒提醒下,終於有人想到了這麽一個法子:我不入城總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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