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番後,陳佑麵『色』平淡地開口:“好叫使君知曉,按製,稅曹是每月月末上報本月事項。稅改本月才剛剛開始,要等到月末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哦?”林師德敲了敲桌子,“稅改事關重大,陳少尹不該仔細看顧嗎?”

    陳佑麵『色』不變:“某來洛陽,非隻為這一件事。再者,官府行事自有其法度,上官不解其詳情而妄自『插』手,著實不智。”

    林師德鼻子裏哼了一聲,他能聽出來陳佑這是在提醒他不要隨便『插』手稅曹的事情。

    但他來河南府,即便是左遷,那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首先就是替官家清除河南府內劉明的痕跡,其次就是替江夏青看著河南府的稅改。

    稅改涉及利益,有利益就有衝突,有衝突就會有人上有人下,兩個任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關係。

    隻是看起來陳佑似乎不願意配合啊!

    心中盤算一番,林師德緩緩道:“政事堂江相公對稅改十分看重,你我二人還需多上心。”

    陳佑附和一聲,又了幾句,便告罪離去。

    回到書廳,魏仁浦正等著,見了陳佑,立馬起身:“詹事。”

    “坐吧!”

    陳佑擺擺手,徑自走到書桌後坐下,笑著開口:“咱們這新使君對稅曹可十分上心啊!”

    魏仁浦沉默不語,他也不知道現在該啥。

    陳佑隻提了這一句,就轉開話題問道:“這幾怎麽樣?”

    到政務,魏仁浦立刻精神起來:“不是很順利,顯然那些人還以為我等就是做做樣子,沒想到竟然會真槍實刀地幹起來,發生了不少衝突,這兩不少人都來找我想要情通融。”

    對此情形,陳佑早有預料,當即笑道:“無妨,就照之前商議的來,今下午你去找府兵的王校尉,讓他多派些人幫幫稅曹。對了,閻家現在如何?”

    “似是早有預料,既沒有鬧事,也沒有來求情。”

    “嗯。”陳佑點點頭,“畢竟是閻相公家的,想來以閻相公的『性』子,也不想同江相公翻臉。”

    陳佑口中那“閻相公家的”,現在正一臉嚴肅地坐在家中,聽著堂內諸饒爭論。

    正堂裏的這些人都是投靠了閻家的大戶商賈,現在爭的是晚上的宴會上該表現出什麽態度。

    按道理,陳佑這個少尹才來沒多久,知府又是新來的,他們這些人不該這麽快表態,不偏不倚等待雙方爭取才是。

    然而,陳佑最近的做法讓這些淳樸的河南府民眾傷透了心,也傷透了錢包。

    這些人,包括坐在主位的閻諍臣在內,一開始還以為陳佑隻是想趁機斂財。即便最後定下那個不算低的稅額,看在大家之前掏了那麽多好處的份上,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啦,大家都是淳樸的百姓,咱們敬愛的陳少尹需要稅改的政績,咱們也不會拖後腿,稅還是要交的。隻不過有些貨可能不適合入賬,城門口那些兄弟,就當沒看見吧!

    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陳將明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竟然叛變了革命!拿了錢不辦事!稅曹查的那叫一個嚴,魏仁浦那叫一個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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