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州兵馬全都聽從了陳佑的調動。

    這對梁王一方來說是個好消息。

    一如當初陳佑被迫提前退位計劃一般,這次起事也是被迫提前。

    紙鈔還未完全崩潰,朝廷信用還在。

    各地民亂不斷,但都不成氣候——陳佑那些優秀的弟子們大都在邊疆海外活動,沒來得及調回來。

    如今那些鬧起來的百姓,隻知道拚命也是死,不拚命也是死,不如拚一把,但他們還沒想通要如何去做才能避免日後再次陷入這般境地。

    複興國舊政的口號還沒喊響,也沒人去對比興國年間的製度和現在的製度有什麽優劣之分。

    簡而言之一句話,天下百姓還沒有做好思想建設,隻是無組織無綱領的自發自救。

    陳佑驟然樹旗反周,各地文武官員能保持中立固守轄區已經是他威望無匹的表現了。

    而願意聽從調派,無疑是看好梁王。

    丙寅,成德軍通過相州,抵達黎陽。

    相州知州本想依城而守,可惜他手底下不過數百團練,千餘民兵,實在擋不住成德軍,最後甚至來不及棄城而走,被黨進斬了

    葛福善此時已離開封丘,但尚未抵達白馬,如果成德軍強行渡河,滑州與衛州團練攔不住。

    他一麵通知後方江昌嗣最新計劃,一麵命令兩州兵馬放任成德軍渡河,等成德軍渡河之後,衛州兵封鎖河岸,滑州兵配合開封兵逼迫成德軍背水而戰。

    而尚未趕到白馬的曹州兵,不必急著趕路,放慢速度,等待與開封軍一道抵達白馬,趁勢從側翼進攻成德軍。

    丁卯,成德軍午渡河,下午進攻滑台。

    白馬雖是義成軍駐所,但義成軍兵馬先前調了一部分去鄭州,城中守軍隻得五千團練。

    幸而葛福善領兵及時趕到,成德軍未能破城。

    成德軍攻城並未有太多損傷,但成德軍主體乃是團練,間雜一路收羅的民兵。

    而開封兵除了開封團練外,還有先前駐紮在開封的禁軍。

    葛福善根本不虛。

    抵達滑台,他沒有入城,而是駐紮在城外,與成德軍對峙。

    傍晚,曹州兵也趕到滑台。

    次日,兩軍交戰。

    沒有什麽奇謀妙計,葛福善直接依仗旗下精銳兵馬衝陣,硬是從正麵將成德軍軍陣撕開一道口子。

    葛福善本欲乘勝追擊,沒想到原定留在北岸的衛州兵悍然渡河,反戈一擊。

    若非葛福善發現衛州兵渡河就提了幾分心思,差點就要被成德軍翻盤。

    兩軍各自退去,重又陷入對峙。

    葛福善本欲休整一番,來日再戰,不料黨進向死求生,當日午後盡起兵馬突襲開封兵營寨。

    這種時候,手下有精銳的效果體現出來了。

    輪值崗哨在成德軍接近營牆之前發現示警,團練尚未集合完畢,禁軍已經整起隊列迎戰,給了葛福善調派團練的時間。

    旁邊的三州兵馬也很快加入混戰,此戰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才落下帷幕。

    開封兵連同滑、曹兵馬,付出了戰死五百人的代價,擊潰成德軍並衛州兵,且將兩軍潰兵大部俘虜。

    黨進等人不知逃往何處,未尋到屍體,也未擒住生人。

    己巳,白馬大勝的消息傳到陳佑手中,綜合各方信息,陳佑終於下令,各軍西進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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