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身為宋氏外戚一派,郭守安不僅僅要看著糧會。

    就在他觀雨感慨時,一位頭戴箬笠,身披蓑衣的中年男子敲響了他家的門,核實身份後,門房一邊通知郭守安,一邊安排這男子休息。

    未過片刻,這男子被帶到郭守安麵前。

    郭守安坐在主位,一手按著微燙的茶盞瓷蓋,看向這男子:“你說你是從我哥哥那邊來的,為何某之前從未見過你?”

    那男子叉手一禮,恭敬道:“好叫郭會長知曉,某本是跟在國丈身旁侍候,年初才到了官人身旁。”

    所謂官人,就是宋延渥的四女婿郭守能,如今在洛陽為官,算是天子親信。

    郭守安點點頭,順勢問道:“既如此,哥哥怎叫你來此?”

    “某是為開封大雨而來。”

    郭守安不由身體前探:“作何講?”

    那男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竹筒,恭敬地舉過頭頂:“官人所言,盡在此書。”

    郭守安起身拿過竹筒,檢查封泥之後打開竹筒倒出卷成一卷的信紙。

    信不長,郭守安很快就放下信紙,稍以思忖,對那男子道:“既然我家哥哥做此想法,我自會從之。你且說說,你欲何為?”

    男子微微躬身:“某之所為,不過小道爾。會長之事,方是正經要事。”

    郭守安不再追問:“既如此,我今日就召集人手。”

    ……

    開封的雨終於停了,隻是天依然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會再來一場連綿不絕的暴雨。

    可能是出於對未來的低預期,開封原本就有漲價趨勢的糧食價格升高速度加快,僅僅五天,直接翻倍。

    與此同時,“國有佞臣,上蒼示警”的說法出現並流傳。

    隻不過這時候,在無人引導的情況下,普通百姓還沒人會聯想到這個傳言對應的是中樞宰相。

    畢竟這些年他們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好,怎麽都不像是奸臣在朝的樣子。

    反而有不少人擔心,是不是有奸臣要對付陳相公等人。

    流言且不去說它,隻說糧價。

    在暴雨的幫助下,平準署的官員們敢於直麵自己的良心,十分堅決地給出“開封等地糧價漲幅正常”的結論。

    得益於此,開封糧價升高初期,兩府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開封府上奏請求放糧,這才引起兩府注意。

    梁關山得知此事時,開封府的奏章已經送到宰相手中。

    他來不及去考慮宰相們的想法,一麵行文開封府,要求其穩定住糧價,一麵安排調查平準署。

    剛吩咐下去,集賢相胡承約遣人來召。

    梁關山神情嚴肅地走進宰相書廳,入眼除了集賢相胡承約,還有參政薛居正。

    很正常,畢竟薛居正是正正經經負責救災事宜的參政,梁關山隻是攬了穩定糧價的差事。

    “尚同你也收到奏報了?”

    胡承約語氣和緩,話語間也帶著些親近,畢竟大多數時候他都會支持陳中令。

    “收到了,已經讓開封府約談糧商,開放糧倉。”

    “恐怕難以輕易平息。”胡承約搖搖頭,“我聽說平準署有過調查,怎麽一點作用都沒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