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改革之後,三個部門隻有博士院對外招生,每年招生名額極少,且門檻很高。

    畢竟,博士院裏麵的的教員,最低都是在學術上能夠承繼一派學說的名士。

    朝廷更希望這些人能把精力放在鑽研經義、繼往開來上,而不是耗費心力去教導學生。

    況且,這些大儒名士們收的學生少了,出現在百姓耳中的頻率低了,對輿論民心的影響力就會變小有利於朝廷施政。

    不然今天朝廷說“家裏麵有農田超過一百畝的要多繳稅”,明天就有名士站出來宣稱“這項政策一旦施行,哪怕大多數百姓家裏沒有一百畝農田,這些稅負也會通過種種途徑轉移到普通百姓身上”,呼籲朝廷多想想百姓,呼籲百姓多想想自己。

    如果此人影響力夠大,他的言論就會成為該項政策的阻礙。

    現在麽,名士們依然能說,他們也依然對官員士子有影響力,但普通百姓可就不認識他們誰是誰了。

    有問題大家事前討論,取得共識的事情就別想著抵抗。

    除非朝廷多次有錯,且知錯不改,才會叫發聲的名士重新建立聲望。

    上個月,在杜延進謀刺事發之前,國子監十多名博士聯名上書,希望能改變國子監教學方式。

    他們希望有教無類,讓所有想學習的士子百姓都有機會聽講,而不是把學習機會局限在一部分學子身上。

    出發點這麽好,而且此類提議也不是第一次出現,朝廷這次終於同意,轉給翰林院,讓弘文館這個同樣是精英教學的機構想一想應該如何變革。

    隻不過翰林院裏麵的官員大都知曉上層想法,突然被這個任務砸到頭上一個兩個都不敢直接給出建議,想要再等一等看看風向。

    高鼎是支持博士院的,不過他不準備第一個站出來。

    這時候張賢突然跑過來提這件事,高鼎有些詫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張賢沒有等到回應,便直接開口問道:“不知成梁兄可有教我”

    “啊,哈哈!”高鼎笑出聲,同時快速轉動腦筋。

    待他停下笑聲,眉眼間仍然帶著笑意看向張賢:“同矩兄自有決斷,何必來問某”

    模棱兩可,既可以說“你已經有主意了為什麽來問我”,也可以說“這事你要自己拿主意不應該來問我”。

    張賢看著高鼎,突然輕笑一聲:“還是得看看成梁兄的想法。”

    高鼎不由抿唇。

    他突然起身關上書房的木門,重新落座後,麵對張賢擺出一副真誠地神情:“此處僅你我二人,同矩兄且給個準話,可是聽到什麽消息了”

    張賢聞言,啞然失笑:“非是如此!非是如此!”

    在高鼎複雜的目光中,張賢上身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事到如今,成梁兄仍然想要隱瞞”

    高鼎猛然挑眉,嘴角扯出笑容,正要開口,隻聽張賢又道:“前份中旨一出,又有幾人不知成梁兄你的想法呢”

    一言既出,高鼎神色僵了一瞬,緊接著放鬆下來,搖頭道:“便是知道又能怎地官家畢竟是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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