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鳴沙縣的東麵是一片荒漠,西邊敵軍要想進攻鳴沙,必須繞過蘭州、會州。

    駐紮在鳴沙的禦龍第一師,最大的威脅可能就是與定難黨項糾集在一塊的蕃人。

    要說周軍的西征之路,走得並不順暢。

    更西邊的歸義軍原本已經聯絡上於闐等大國,說好了付出一定代價後,這些大國會調停他們與回鶻之間的矛盾。

    而在西域這邊,於闐等國威懾力和信譽都不虛,如果回鶻不聽調停,麵對的可就不僅僅是孤立無援逐漸夷狄化的歸義軍了。

    於是,歸義軍這邊的局勢從劍拔弩張轉為日漸趨穩。

    然後……

    然後周軍麵對甘州回鶻襲擊的態度從防守變成了主動出擊。

    原本已經在盤算著如何在顧及周國朝廷臉麵的情況下讓朝廷接受現狀的曹元忠聽到消息後直接就砸了桌子。

    之後他一麵命令部下備戰,一麵派出使者向於闐解釋。

    周軍這一動,整個西域都把目光投向東邊,大家想看看這個百多年沒有涉足西域的東方之國究竟是什麽成色。

    於是,在於闐的主持下,西域東部出現了極不正常的安靜。

    甘州回鶻得以拿出全部精力來對付西進的周軍。

    而除了甘州回鶻,南邊的吐蕃,北邊的黨項,哪怕此時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在利益的驅使下,也參與進對周軍的圍攻。

    在戰爭的一開始,周軍推進的速度遠低於戰前的估計。

    但是,每一場戰鬥都是功勞!

    禦龍第一師的校尉們每天看著戰報,羨慕地直流口水,到頭來也隻能酸溜溜地說一句“要是咱們師上”。

    而且,隴西軍指揮層在遭到一開始的打擊後,選擇了步步為營,每每調集優勢兵力一點一點掃清前進路上的障礙,雖然消耗大了,但是人員傷亡減少了。

    這也使得普通士兵不那麽抵觸上前線戰鬥,甚至聽多了領導們的酸話,也開始期待戰鬥。

    就在這種氛圍裏,禦龍第一師都指揮使牛思進找到陳孚。

    營地邊緣的一處帳篷外三四名士兵排著隊,一個個扭頭看著旁邊空地發呆,一直到牛思進走到跟前,他們才反應過來,連忙行禮。

    牛思進擺擺手,隨口問道:“陳教師還在寫信?”

    說是隨口,可他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排隊的士兵也用同樣底的聲音回應:“還在寫。”

    牛思進點點頭,走到帳篷門口,在士兵們緊張的目光中停住腳步,扭頭道:“你們要是不急就明天再來,要是急就在這等著。”

    說著,也不管身後士兵失望無奈的神情,直接掀開門簾走進帳篷。

    帳篷內正運筆寫字的陳孚抬頭看了牛思進一眼,繼續低著頭把注意力放在眼前這封信上。

    牛思進急切歸急切,這時候也老老實實站在邊上不出聲。

    帳篷內隻有坐在陳孚對麵的那名士兵絮絮叨叨說著一些瑣碎的事情。

    好一會兒,士兵尷尬一笑,撓了撓頭,結束了自己的敘述:“就這些,麻煩陳教師了。”

    “無妨。”

    陳孚不急不慢地收尾,然後調轉信紙,將毛筆遞上前,指點著信紙下半部分的空白:“在這寫兩句話吧。”

    士兵有些激動地抓住毛筆,他顯然練得不到家,這時候隻能采用握拳式握住筆杆,歪歪扭扭地寫下這幾個月學到的一句話,然後寫上他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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