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起身朝同明殿方向躬身行禮致謝。

    唐思恭指使都堂仆役將飯菜端進議事廳,然後走到陳佑身邊,低聲道:“勞煩平章移步,官家有幾句話要下官轉告平章。”

    議事廳內諸人不由自主放緩動作,巴寧泰等人一邊輕手輕腳地調整自己麵前飯材位置,一邊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陳佑身上。

    “好。”

    陳佑神情淡然地放好碗筷,朝巴寧泰等茹點頭,帶著唐思恭出門來到廊下拐角,四周無人,適合密談。

    兩人站定,陳佑開口:“官家有何事要唐給事轉告某?”

    唐思恭挺直腰杆,肅容道:“官家著下官問平章:何人可為家婦?”

    一陣寒風吹過。

    陳佑緊了緊衣袍,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此子家事耳,朝臣焉能置喙?”

    唐思恭聞言一怔,隨即微微躬身,露出討好的笑容:“平章莫要為難下官了,官家既問了平章,下官就得帶回去一個確切的回答。”

    陳佑沒有理會,直接轉身朝議事廳去,隻留下一句:“你且如實告知官家便是。”

    ……

    “他是這麽的?”

    趙德昭皺眉不已。

    唐思恭連忙道:“奴婢安敢欺哄官家!陳平章的確是了這番話!”

    趙德昭瞥了眼唐思恭,從鼻子裏哼出聲來:“諒你也不敢!“

    沒理會唐思恭的馬屁,趙德昭起身踱步,仔細考慮陳佑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雖然這兩年不再向陳佑請教政務,但趙德昭一直牢記陳佑從前的教誨,觀察兩府宰相們日常執政的一言一行,並與日後發展一一對應。

    最大的收獲就是:當陳佑提出一個對你有明顯好處的選項,一定會有一個在很長時間以後才會暴露的坑在等著你。

    兩府之中能同陳佑鬥一鬥的,也就江夏青了,可惜大多數時候,兩人是一邊互坑,一邊心照不宣地坑別人。

    趙德昭自認為他還不沒到陳、江二饒水平,因此對陳佑的種種言行格外警惕。

    轉了一圈仍然沒有頭緒,趙德昭略顯煩躁地將唐思恭趕出去。

    獨自一人坐到桌子後,拿過紙筆寫下冊立皇後的利與弊,試圖分析出陳佑的心思。

    ……

    丁未,令在雪,晴。

    今日陳佑休沐在家。

    上午去書院講課,順便見了通過秋解的師生。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科舉考試逐漸形成定製。

    比如每年九月到十一月間,各州郡舉辦發解試,通過者可參與禮部試;禮部試在每年二月底三月初舉行,考生需要在二月初抵達京城登記;各科通過後根據科目和名次不同授予官階,但必須參與吏部試獲取職事。

    同時,政事堂規定,每一次發解資格三年有效,也就是通過一次發解試,可以參與三次禮部試。

    相比後來的秀才、舉人終身有效,這個發解資格三年有效的製度要嚴格得多,但比其從前的一年一考,足以讓廣大學子高呼仁義。

    不過這樣的仁政依然讓一部分人不滿,不滿的點集中在吏部試。

    本來科舉發展到現在,已經形成進士科一家獨大,以及過了省試就能授官的局麵。現在重新提高諸科地位暫且不提,又恢複吏部試,讓人心頭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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