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守節聞言挑眉:“呂鎮守,我有疑問。”

    “焦縣令且講。”

    “西海、石見周邊有幾多敵軍?”

    “若周邊各地盡起兵馬,當有七萬餘。”

    ……

    沉默。

    尷尬的沉默。

    好一會兒,苗崇安開口詢問:“請問呂鎮守,我這第一旅的任務為何?”

    他的第一旅是太湖水軍唯一一個旅,下轄四個都共一萬人,這次來日本,因為脫離了太湖水軍的補給序列,部分戰兵被換成輔兵,實際戰鬥人員更少。

    而就他所知,渤海海軍雖然陸戰馬步軍比重很大,但大部分力量都在高麗南邊沿岸,以保證中原和日本的航線不被高麗水軍威脅。

    “渤海海軍在日本這邊投入多少兵馬?”

    “苗鎮守的任務就是協助焦縣令守衛金銀礦山。至於渤海海軍,目前登陸日本的有兩萬人。另有一百餘艘戰艦在西海岸巡視。”

    呂端沒有隱瞞,他明白苗崇安和焦守節的擔憂,繼續解釋道:“而且自日本割讓西海道以來,朝廷兵馬僅限於肥前、肥後、築前、築後四地活動,其餘各地倭人藩守盡皆如舊,由鎮守府上秉朝廷賜予官身。

    “兼之各地分封豪強,如今西海一帶尚算平穩,且招募了兩萬餘蕃軍以供驅策。”

    五萬對七萬,考慮到海軍艦隊的支援以及雙方士兵戰鬥力的差距,一句勢均力敵都算是謹慎非常。

    可問題在於……

    “敢問呂鎮守,西海這些藩守,可信否?”

    呂端搖頭笑道:“不可盡信。”

    得!還得防備著本陣營的隊友插刀。

    屋內安靜一陣,白茅開口道:“我來之前,平章曾言,日本戰事,盡皆托於鎮守,既然鎮守能在此立足,定有過人之略。”

    著,他掃視屋內諸人,朝呂端攤手道:“鎮守何不直言,也好叫我等明了該做甚!”

    呂端聞言頷首:“少監之言,正是我所欲也!如此,且從傳法院起。”

    眾皆點頭。

    “據我等探知,日本國內,主要豪族盡皆出於四氏,並稱為‘源平藤橘’,西海道這邊,四氏皆櫻不過平氏因為二十年前一場叛亂倍受猜忌,如今龜縮肥後,在日本中樞少有顯貴。

    “可慮者唯藤原氏、源氏和橘氏,尤其藤原氏,當今藤原氏家主藤原實賴乃是首相,其兄弟師尹、師氏亦為參政,另有藤原氏宰相參政數人,尚不知其親疏如何。”

    日本世家豪族的混亂導致呂度人隻能了解到最頂層的一些淺薄信息,更深入的除非有時間仔細研究,否則一時半會弄不清。

    而對日本的官製,他直接把這些官職等同於大周朝廷類似職事,好讓白茅等人能有個清晰的概念。

    長篇大論地介紹此處不再贅述,呂端所言,總結起來就是西海境內豪族關係錯綜複雜、盤根錯節,故不敢隨意修改製度鎮壓豪族,以免激起其它地方豪族的反抗之心。

    最後,他出了傳法院以及道、釋兩家的任務:“前時我向朝廷進言,希望能將肥前肥後兩地倭人納為周民,改製撫民以誘日本上下。中書下令,華夏語言、寫華夏文字、服華夏衣裳、行華夏禮儀者,可納為華夏之民。我意煩請三位於肥前肥後教授儒釋道之學,展示華夏衣冠禮樂之美,激起倭人向往中原之心。”

    肥前肥後,原先被稱為肥國或火國,日本為了順暢,一般稱為火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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