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句猜測是他自作主張加上的,而且沒提宰相們是屏退旁人私下商議。

    畢竟以前收了陳佑那麽多好處,舉手之勞他還是很樂意幫一把的。

    不出他所料,聽到他的話,趙德昭好似鬆了口氣,隻是緊接著又有些急切地問道:“你可知道陳師心情如何?”

    王繼恩愣住了。

    他又沒能進那個屋,怎麽可能知道陳相公心情好不好!

    回想了一下當時在應門的情況,他心中有磷。

    腰彎得更低,苦笑著無奈道:“官家實在高看奴婢了,中書令何等人物,喜怒不形於色,奴婢隻看到中書令神色平靜態度溫和,與往常無甚兩樣。”

    他不敢編造陳佑欣喜高興,也不能陳佑憤懣不滿,出這番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這樣。”

    趙德昭喃喃一聲,坐到椅子上。

    好一會兒,他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王繼恩!”

    “奴婢在!”

    “你去問一下翰林院,冊命中書令為少保有什麽規定!”

    當陳佑得知這個消息時,十分詫異。

    按照最新官製,三師三少以及尚書令輕易不授予在職官員,在此之前獲得這七個名號的,全都改為“檢校”。

    聯想到官家在李成璟的蠱惑下反抗兩府的安排,陳佑第一反應是官家被誰動了想把他架起來,架出政事堂!

    做出這種判斷,他立刻安排手下官員行動起來,上奏疏稱不應冊命首相為少保。

    這時候宰相們的默契消失了,一大批官員站出來聲稱陳佑勞苦功高乃是賢相,實該加少保銜。

    實話,麵對這種情況,趙德昭本人是有些懵的。

    他本來隻是想用冊命少保這件事來表示自己知道錯了。

    就像孩犯錯後不願意道歉,於是給長輩端茶遞水一般。

    沒想到會引得朝堂爭論不休,一時間他不知道是該就這麽進行冊命還是放棄。

    到這種時候,他思前想後,最後決定去問一問母親的看法。

    太後盧金嬋早早從兄長那邊知道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隻不過她一直沒主動插手。

    去年下半年趙德昭被宰相們裹挾著不願事事聽她的話,叫她難以釋懷。

    故而她想等到趙德昭束手無策值得來求助時再出手,讓趙德昭明白,關鍵時候靠得住的隻有母親!

    甲申,遲了四的冊命巴寧泰開府儀同三司的儀式終於舉校

    當下午,製以肅政大夫薛居正遷禮部尚書,參知政事。

    中書又令肅政中丞韓向陽權知司事。

    頓時,聲稱陳佑理應冊為少保的奏章少了許多。

    丙戌,陳佑往同明殿見官家。

    行禮之後,陳佑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肅容問道:“官家可是欲令臣請辭?”

    趙德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有些慌亂,又有些不解:“陳師為甚這種話!”

    他本以為陳佑知道了他想要表達歉意的心思,故而來表示一下師徒情深、君臣恩重。

    怎麽也想不到竟會被問是不是要逼迫首相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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