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之處在於前種情況下他和陳佑是敵對關係,後種情況下至少一開始會合作。

    等陳佑帶領諸官員來到應門北麵廣場,就看到之前沒出現在城門樓上的李成璟。

    見到陳佑的一瞬間,李成璟有些心虛,甚至沒有行禮,連忙撇過臉去看向越來越近的子車駕。

    王彥川見此,立刻明白是李成璟搞的鬼。

    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李成璟是外戚盧氏舉薦給陳佑的。

    這麽來,陳佑應該是同盧氏起了齟齬。

    王彥川頓感眼前一亮。

    看向李成璟的目光充滿興趣。

    而陳佑,卻好似沒看到李成璟一般,用讓人挑不出錯的禮儀帶領諸臣將子趙德昭迎上應門城樓。

    當巴寧泰率眾抵達應門廣場,抬頭看到城門樓上那的身影,差點沒反應過來。

    不過好歹是主持過大戰的將領,立刻就帶著身後諸將校下拜高呼萬歲。

    因子直接來到應門的緣故,一些本該在乾元殿進行的步驟全都拿到應門來了,也叫獻俘等一係列儀式沒有了原先的割裂福

    獻俘結束,詔令賞賜諸軍,如此就算完結。

    原本該有的冊命巴寧泰開府儀同三司被臨時取消。

    這個環節如果放在乾元殿,旁觀的都是朝廷官員,就沒什麽大不聊,隻能算是對巴寧泰的重視。

    可在應門這裏進行,很可能會加深巴寧泰手下諸將對其的敬佩尊崇之心,甚至可能把巴寧泰推到“繼馬青之後又一位軍方領頭人”的位置上去。

    盛大的儀式持續了一個上午,城中的喜慶氛圍並沒有隨著儀式的結束而散去。

    剛得到賞賜的將校們是消費主力,朝廷也樂於用京城的繁華來腐蝕這些剛剛得勝歸來的士兵,特地放鬆了對這些饒管製。

    隻是苦了蔣樹,還沒理清楚治安寺內外情況,就不得不配合河南府維持城中治安。

    政事堂議事廳。

    在京的四位宰相,並剛剛回京的巴寧泰都坐在此處。

    議事廳門窗緊閉,且門窗處掛了厚厚的簾子。

    屋內擺著十來盆冰塊,可在屋中點燃了數十盞油燈的情況下,沒能給陳佑他們帶來多少涼意。

    書令史和仆役離開,王彥川直接就開口詢問:“今日官家怎麽會突然到應門去?”

    麵對諸人質疑的目光,陳佑不急不緩地開口:“李成璟私下進言,非是我令其為之。”

    聽到他這話,巴寧泰寧泰狀似無謂地問道:“他李成璟是想要做那幸進之臣?”

    陳佑聞言笑道:“或許,不過他為了個人利益背叛了集體利益倒是確鑿無誤的。”

    著這話,他掃視在座幾人。

    誰知道他們裏麵會不會有人想著依靠皇權掀翻他陳佑,自己當上首相之後再來繼續走陳佑壓製皇權的道路。

    當長遠的集體利益和眼前的個人利益衝突時,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個人利益。

    禮部侍郎如此,兩府宰相也不例外。

    隻是很多人會忘記,失去了集體的支撐,個人承擔風險的能力必將斷崖式下跌。

    陳佑覺得,他有必要讓李成璟想起這個道理。

    也有必要讓其他人牢記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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