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璟進門後,依然是前段時間那般親熱恭敬的姿態,仔仔細細地介紹巴寧泰入城安排。

    按照兩府一貫態度,這次大軍得勝誇耀武功,也盡量少讓子出麵。

    比如,代表朝廷在城外迎接的隊伍以河南尹胡承約與同知樞密院事焦繼勳為首,兵部尚書李穀、選閱司正孫漢雄為副。洛陽、河南兩府官員,及在京六品以下官員不預要務者皆出城相迎。

    等在洛陽宮應門的是以陳佑為首的兩府宰相並一幹尚書卿們。

    而子則在乾元殿等待,他能見到的隻有朝堂上的文武群臣。

    子好好的當個子,治理下自有群臣為之。

    還沒到一年,這個觀點就得到了絕大部分官員的認可。

    畢竟這符合“官僚”這個群體的利益。

    尤其是這一年來皇權弱勢,在宰相們的鬥法中被判罪免職的官員不少,但沒有被判死刑的官員。

    先帝在時,可是不時有人“坐某事誅”。

    前後一對比,正常人都知道該選什麽。

    李成璟送上來的方案也一樣,以突出兩府宰相權威為重點。

    不然,隻是滅了區區一個定難軍,根本犯不著如此興師動眾。

    一切原因都在於,“取得如此功績”的巴寧泰也不過是兩府宰相之一,下百官萬民要好好聽宰相們的話。

    就其中一些細節做流整,陳佑才算認可李成璟的安排:“就照此做吧,計劃形成案牘,送到我這裏來。”

    “是!”

    李成璟連忙答應一聲。

    按理他這時候就該告退離開了,可他隻是從椅子上站起來,腳步卻沒有動。

    陳佑不免有些詫異:“明玉可是還有事?”

    李成璟賠笑著微微躬身:“不瞞相公,下官聽相公編纂《英華錄》急需各類典籍和博學之士,正好下官尋到了一些古籍善本,又有一二……”

    他本想人才的,不過突然反應過來不該這時候,趕忙改口:“有一二向學之心,故而想勞動相公玉趾履及貧家,容下官向相公請益一二,事後也得將此古籍敬獻英華殿,以成盛事。”

    陳佑聞言一愣。

    仔細打量一眼緊張期待的李成璟,陳佑心知肚明,應該是有什麽事情相求。

    隻是,他成為首相後還沒主動到誰家去過,第一次往別家做客,一定會被京中官員各種解讀,容不得他不慎重。

    故而,即便想要安撫李成璟,麵對這番邀請,他也要拒絕:“明玉有心了。隻是最近實在是忙於政務,恐怕短期內是沒法過府相談了。”

    李成璟一聽這話,立刻就急了,當下顧不得合適不合適,直接就道:“相公,這次盧將軍也會赴宴!”

    “盧將軍?”

    陳佑似是詢問,但神情語氣已經變得淡漠。

    也不知道李成璟是沒注意,還是不在乎,總之他還毫不猶豫地出聲解釋:“就是盧大國舅!”

    “原來如此。”陳佑點頭,臉上浮現淡淡地笑容,“既是如此,有勞明玉代某解釋一番。”

    這話出口,李成璟頓時冷靜下來。

    他看著陳佑,一股寒意沿著脊髓衝入腦袋。

    無論他本意是什麽,從他出盧孟達的那一刻起,他的話就變成了威脅、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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