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可以先攜大勝之威試探一波,看看能讓陳佑退讓到什麽地步。

    這麽想著,巴寧泰放下手中邸報,注水研墨開始寫奏章。

    剛寫了兩段,還沒寫到正事,帳外突然傳來通報聲:“相公,靈帥求見!”

    巴寧泰停筆抬頭,眉目間有些驚訝詫異。

    “請杜節使進來。”

    一邊著,一邊把筆擱下,吹了吹還沒寫完的奏章,將其放到桌角一堆公文後方。

    杜忠掀開帳門走進帳內,先是一禮:“忠參見相公!”

    “節使不必多禮,坐下話。”

    待其坐下,巴寧泰開口詢問:“不知杜節使深夜來此,是有何事?”

    杜忠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回稟相公,忠此來是為問計。”

    著,他不等巴寧泰詳細詢問,便出言解釋:“相公當知,靈州四野盡是蕃人,北麵韃靼也就罷了,一直同契丹糾纏,不怎麽南下。但那西邊回鶻卻是時常侵我國土,靈州實難安穩。”

    巴寧泰點頭,看著杜忠,看他要什麽。

    杜忠稍稍停頓,再開口時卻不由放低聲音:“單靠朔方軍,不免獨木難支。而相公一戰平黨項,威名揚於蕃部,可震不諧。忠鬥膽懇請相公多在夏州坐鎮些時日,也好叫這邊境安穩。”

    巴寧泰聞言恍然。

    見杜忠覷著眼瞅來,他眼珠一動,嗬嗬笑道:“些許名聲,當不得真。不過杜節使所言之事,的確要好生思量。”

    見杜忠一副附和之色,巴寧泰話頭一轉:“隻是這種事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當稟明朝廷,以待朝廷安排。不知,”

    他微微向前探著身子,音調也變得低沉:“節使可願與某一同上書?”

    杜忠連忙起身長揖:“願附相公驥尾!”

    巴寧泰連忙起身繞過桌案扶起杜忠,嘴裏著:“都是為了朝廷盡心罷了,日後還得節使幫襯!”

    又來回客氣幾句,杜忠心滿意足地離開。

    巴寧泰收斂笑容坐回桌案後。

    盯著帳門看了一陣,突然搖頭麵露譏諷:“杜忠不忠啊!嗬!”

    抓過沒寫完的奏章看了一陣,喃喃道:“不過,此事卻給了我一把好刀,正好叫陳長陽品鑒品鑒。”

    他的目的是回京操持國政,而非在邊鎮做一土皇帝。

    因此,所有會被視作“威脅”的暗示,都得在朝廷給出封賞之前送到陳佑麵前,為得是叫陳佑保住麵子。

    就像李善文所的,他之前都有同王樸較量一番的想法,區區陳佑還不至於讓他不敢正麵相爭。

    隻要讓他回京成為真宰相,他根本不介意陳佑現在讓步與否。

    但是,既然有這麽個條件,那就順便嚐試一下,假如陳佑心虛退讓,豈不是白賺?

    反正他巴寧泰不會吃虧。

    好在之前還沒寫到正事,哪怕巴寧泰想法變了,奏章開頭的這部分也不需要重新改。

    推敲一番覺得沒問題,巴寧泰提筆繼續往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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